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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这厢有礼-第3部分(1/2)

    间的门并没有关,洒了一地的晨光进来。

    她起身,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遭了,一定是陷进祝子鸣设好的阴谋中去了!

    君歌想也不用想,心中肯定着身旁一定睡着冯远征。

    她侧头一看。

    果不其然。

    冯远征安好地睡着,袒露着消瘦的双肩在被褥之外,看上去正春光。

    君歌只觉得头晕晕沉沉的,像是昨晚被酒精浸过。再醒来,头要快炸掉了。

    还好,她还记得自己是谁,记得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事。这样春光炸泄的场面一定是祝子鸣吩咐落花流水安排的。

    否则,若她真和冯远征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记不起来?

    还来不及细想那么多,门外便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细细一听,正是老爷子的。

    “九少夫人起床了吗?”

    只听梅竹丫环禀报说,“回老爷,早起了。”

    “呵……呵……那好。”

    一大早的,儿子就跑去给老爷子请安,说是该奖励他的儿媳。

    老爷子还真以为这个小儿媳昨晚把儿子侍候了个舒服。这会,连他那说话的音色都像是年轻了十几岁一样,又轻快,又活跃的。

    可,对君歌来说,这个声音如雷,轰的一声炸开来。

    那声音未断,老爷子便已经走近了君歌的厢房。

    辰时已过,日头早就跳到山头。祝府上下又开始忙忙碌碌。深冬的早晨虽然寒冷,阳光却是美丽的,金晃晃的,照在老爷子的笑脸上,喜气洋洋的。

    估计,他喜气的不只是这样的大好天气,更是为小儿媳终于让他儿子与其同房造人了。

    老爷子叫唤着儿媳的名字,语气软软的,不用提那个高兴劲了。

    君歌心想,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纵使是她比祝子鸣多活了几十年,在这个时空,她仍旧适不过他的势力。既然嫁进祝府是她自己选择的,那么就去迎接吧。

    那些阴谋,那些妻妾间的勾心斗角,那些灾难。

    她不躲,只扯过被子一角尽量地遮住自己外露的肌肤。

    大难不死的人才配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管它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灾难。

    老爷子唤了三两声,没有人应。这个时候,祝府人都各就各位地忙碌了,想必君歌也起了个早。更何况,方才丫环已经禀报说少夫人早起了。

    老爷子正在高兴头上,顾不得闯不闯儿媳的厢房,直接踏进内间,“君歌……”

    “君……”

    祝子鸣把自己关在书房,手握上等狼毫而做的毛笔,笔尖下行书单字――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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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歌,好一个虚荣的女人。

    他讨厌这样的女人,大可用任何理由休书一纸,让她彻底消失。无需伤神。

    可,他的心为何又这么痛?

    是因为君歌见他第一眼便读懂他心中的痛,知他心吗?

    这个女人,本可以大方地休掉。可,她又像毒草一样,从一开始便扎进他的心了。

    第三章滛妇(2)

    是的,像毒草一样,那样扎根了,它吸血如魔。

    祝子鸣无法知道,他和这个叫名君歌的女子早在前生便种下了恩恩怨怨,解也解不开。

    那一“悲”字浸在宣纸上,笔墨黑得吓人。

    悲,悲这世间的权势阴谋。

    悲,悲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悲……悲他祝子鸣终始的孤独寂寞,无人知心,无人怜情。

    想到此,一些往事浮出脑海。他锁紧眉间距离,勾出那样深的壑,像黄土高坡。

    他心间一紧,越回想,越想早点看到那君歌的下场。

    落花在门外报,“少爷,老爷已经去了海棠园了。”

    祝子鸣轻轻搁了笔,舒展眉毛,故意摆出一副微微的笑脸。这是他活在这个世上必不可少的,应该算是面具吧。他需要这张面具来掩饰,“进来。”

    笑得那样真,那样纯净。

    落花推开门,流水跟在身后。

    阳光顿时挤了进来,见缝插针般地把整个书房的灰暗给挤了出去,一并挤走的是祝子鸣那灰暗的心情。

    他就是如此的应对自如,无论天塌地陷,他都会对来人会心一笑,以显示他的自在,他的辉煌成就。他自己都不笑,外人何能看出他的这番作为呢?

    “老爷子去了多久了?”

    祝子鸣把笔搁好,宣纸上的墨迹未干,黑色的字迹深深浅浅,灰暗分明。

    落花流水都是聪明的主儿,不会偷窃主子的笔墨。可,那么大的一字儿摆在眼前,仍旧还是一不小心就被瞧见了。

    落花顿了顿,“约有一刻钟了。”

    流水一直是沉默的,手握软剑,配合着落花。

    祝子鸣会心一笑,还是落花流水对他忠诚,跟了他五年,从来都是忠心护主。

    他说,“好吧,我们这就去收拾那个贱妇。”

    第三章滛妇(3)

    祝子鸣口中称着“贱妇”二字的时候,君歌正坐在高床上,袒露的双手微微抱着被子,香肩处的肌肤完完全全地展现在老爷子的面前。

    老爷子转目一看,床上睡着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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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远征正好惊醒,炸一看,怎么一回事来着?

    “君歌……”

    “我……”

    “我?”

    老爷子不想再看了,转过头,话说:“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间等着。”

    尽管高床上垂着轻纱罗帐,她和冯远征这样赤身同床的画面却仍旧让老爷子看了个清清楚楚。

    老爷子多话不说,尽失了先前的颜悦,严肃了脸。他往地上一瞧,一地零乱的衣衫,红的,白的,还有那漂亮的红肚兜。

    哟……如此刺眼!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在,他读书多,不是那般吹胡子瞪眼睛的人。可这一场景让他看的,那是着实的降低了君歌在他心中的地位。恐怕,这一降,就已经到底了。

    君歌微微叹气,怎么我就这么倒霉呢?

    叹气归叹气,可她既不慌张,也不心虚。

    冯远征结巴,“怎么会这样,君歌,我对不起你。”

    君歌回头看了一眼无辜的冯远征,心里已是灰,“别烦了,我什么时候怪你了。”

    她掀了被子,一脚撩开那透明的罗帐赤着身下地一件一件地捡起满地的衣物。那动作,眨眼间便已经将衣物裹在身。

    这么冷的天,好歹不能让自己感冒了。

    可,怎么总觉得迷糊。大概是那露娇人的药效太过强了,总有些让君歌脑袋不清醒。

    冯远征捂着眼睛,“这可怎生是好?”

    “好什么好,快点穿衣服。”

    君歌轻吼,等待她的可是怒气正盛的老爷子。她是收了钱才嫁进祝府的,答应给祝老爷子府上添一孙子。这可是好,孙子不见,却被捉j在床。

    这可叫她如何在祝府呆着,搞不好还得落个滛妇的罪名给送官了。

    她正思索,拱门处走来梅竹丫环的身影,“九少夫人,老爷请您快些,说是忙完你这茬还有正事要办。”

    瞧瞧,这脸立刻就翻了。就在昨天还特意跑来问长问短,生怕儿子把这新嫁进门的媳妇给欺负了。

    君歌应了声,“这就来。”立马走了出去,不慌不忙,踩着碎步走到老爷子跟前。

    她站着泡茶,先发制人,“爹可是想好如何处置儿媳了?”说着,把泡好的茶双手奉致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是个精灵的主儿,脸上露着难看的笑容,道:“谢谢,我当不起。”

    君歌只说,“爹这是哪里话,媳妇给您奉茶那是天经地义之事,怎说当不得。”

    老爷子皮笑肉不笑,道:“受不起。”

    将茶奉到软榻上的矮几上,她恭敬地站在老爷子身旁,“老爷子有话直说。这儿媳有过之处一定改。”她倒是完全不认为自己偷了汉子,给祝家丢脸了。

    老爷子闻言,一抬眉毛,添增了几分怒意,直言道:“当初你接下我十万黄金的时候可是答应好不与这书生来往?”这语气,倒多了几分责怪之意。

    “是,君歌当初是这么应下了。”君歌不露任何情绪,平平淡淡地应道,随后紧接着说:“如果老爷子信我,今儿这初可容我细细给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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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老爷子端起茶,碰碰茶杯,又重重地磕在矮几上,没有说话,那目光飘过来定在君歌身上。

    君歌缓了一口气,好在老爷子还算是给她机会,让她解释,“爹,今儿这事……”

    “咳……”

    门外轻咳一声,打断了君歌的话。随后,一道黑影压来,祝子鸣招呼也不打的就踏了门槛,直接闯门而入。

    君歌心里一灰,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这祝子鸣到底是要赶她出祝家的门。

    她,不再说话。

    第三章滛妇(4)

    祝子鸣的身影像山一样的压来,几乎挡了君歌所有的光明。

    前面的路,也许就这么被他一并挡完了。

    今儿,祝子鸣穿了一件大红的袍子,服饰显眼,过于喜气。实在不跟这场面相配。

    祝老爷看了看祝子鸣,又看了看君歌。冯远征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摇摇晃晃的。

    祝子鸣微微眯了眯眼,从君歌身上扫过。让君歌顿时想起四个字来,“目中无人”。

    只见祝子鸣折扇一挥,那扇叶两面草书的三字“祝子鸣” 十分显眼,让谁看来,谁都能一眼知道出他的身份。他好像是在提醒君歌,他是祝子鸣,在他祝子鸣的眼皮底下,决不容她有活路。

    那三字,看得君歌眼睛生疼。明明只是三个字,却像是三把尖锐的飞刀朝着她准准地飞来,刺痛了眼,刺痛了心。

    祝子鸣身后依旧是跟着落花流水两位绝世的美女,手握软剑,盛气凌人。

    “爹!”

    君歌看见祝老爷子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祝子鸣,若有所思,片刻不发一言。

    祝子鸣对老爷子倒是毕恭毕敬,叫喊他时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君歌跟随着这一声亲切的叫喊看过去,祝子鸣双腿跪地,“爹,恕孩儿不孝,到如今都没能圆了你的孙子梦。还劳你费心孩儿的婚事。可是,爹,祝家绝不容这样的女人呆着。孩儿更不容我的儿子有她这样的母亲。”

    祝老爷的目光顿时黯淡,“你……都知道?”

    “孩儿的事,就交由孩儿自己处理吧。”

    老爷子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家丑不可外扬,家法处置既可。”

    一直旁听的冯远征一听,扑通一声地跪了下去,“祝老爷,不关君歌的事,小生一人承担,你可千万别惩罚君歌。”

    又拖着跪步到了祝子鸣跟前,“祝家少爷,求求你别为难君歌,她……她……”

    祝子鸣起了身,坐到祝老爷身边,微微笑着,“放心,我不会把她送官,会给她留一条后路的。”

    第三章滛妇(5)

    君歌心凉。

    仿佛心里堵着一块冰,寒寒的气流一涌而上,几乎让她窒息。

    为何前世今生都会与这个男人扯上纠结不清的关系呢?

    她的眼睛里躺着一江的死水,灰暗而清楚地映着祝子鸣坐在高堂上的身影,那样阴森,那样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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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那样一声不吭地看着祝子鸣。

    祝老爷投来一抹复杂的目光,看着她的镇静与沉默,有些疑惑,“咳……君歌可是有话要说。”

    祝子鸣目光一转,由先前的些许憎恨化为宁静,最后多了一丝丝的猜疑。

    老爷子究竟为何如此偏袒这个君歌?

    祝子鸣不解,“爹,孩儿明白,您是希望祝家早日添孙。可,今日之事孩儿决定自己做主。所有的媳妇都是您为我娶回来的,却没有问过我同意与否。您的这一片父母之心,孩儿都理解。可这回,孩儿无法照着你的意思去办。”

    祝老爷把目光从君歌身上收回,自责地看着祝子鸣,“子鸣……爹……”

    老爷子飘忽不定的目光游离在君歌与祝子鸣身上,本想好好听君歌作何解释,却实在觉得有愧于儿子。

    君歌眼疾动作快,大步走到老爷子身前,扑通一声跪下,“爹,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别伤了父子间的情分。对于此事,君歌无话可话,听凭少爷处置。您……就别恼心了。”

    罢了,求孙之心再急切,也不能总让儿子受委屈。若是君歌真是清白的,事情总会水落事出。儿子也不是那般得理不饶人的人,不会分不清是非黑白。

    君歌目送老爷子离去,虽然不曾听他留下支语,却能看出老爷子脸上的黯淡与无奈。

    这事,她不求老爷子帮忙,原本这就是祝子鸣所预计的结果。

    倒是那冯远征,跌跌撞撞地求着老爷子。

    “祝老爷,你就可怜可怜君歌吧,她真的没有做错什么。祝老爷……”

    落花流水作戏倒还有几分真,拖着冯远征,“j夫,你往哪里跑。”

    君歌见祝老爷子已经走了,可能真的指不上他帮什么忙了,毕竟这是被人捉j在床。纵使她再宝贵,也总不能为难了自己的儿子。

    她利索地站起身来,伸伸腿,瞟也不瞟一眼祝子鸣,没好气地说:“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报复我这个爱慕虚荣,不孝,不贞的女人。”

    事已至此,还怕了你祝子鸣不成?

    君歌挺直腰板,背对着祝子鸣。

    “呵……呵……”

    祝子鸣挥着纸扇,笑着,“你就不怕吗?”话语间,倾步走到君歌身前,与她罩了个正面,清清楚楚地看着她一脸的无所谓。

    君歌一扭头,对上祝子鸣打量的目光,“怎么着,还希望我跪下来求你饶了我不成。呵……我连背着你和男人偷情的事都做的出来,我还怕了?”

    祝子鸣这一听,怎么觉得君歌理直气壮了,好像真的就偷情了。回想起昨晚她那发烧的表情,绯红的腮,求饶冯远征的一举一动。

    叱……叱……

    祝子鸣一阵颤抖,仿佛那些画面像电流一样流过他的身体,倍感不爽。

    不爽,特不爽,超极的不爽。

    简直就是一个滛妇嘛,天底下最贱最贱,甚至敌得过那青楼女子的滛妇。

    君歌完全没有形象了,直接被祝子鸣打入地狱,“好一个风马蚤的滛妇,今天我就让你瞧瞧像你这种人的下场。只是可惜,因为你还得连累了冯公子。”

    “你想怎样,明明是冲着我来的,为何要牵连一些不相关的人?”

    “不相关吗?他可是你嘴里口口声声所说的偷情汉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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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怕了,怕了就求我。”

    “你……”

    君歌气急,再怎么凉薄也不想牵连了冯远征。

    祝子鸣依旧是微微笑着,把他的j,他的狠都藏在这副笑容之下,让人不由的心中一寒。

    君歌理了理思绪,启齿间吐出不情愿的求饶,“求你放过不相关的人。”

    祝子鸣立马说,“晚了。”

    “你……”

    君歌无语。

    “既然是j夫与滛妇,自然是要一起惩处的。否则,怎能让群众相信?”

    祝子鸣挥挥折扇,“落花流水。”

    “在。”

    “把这对j夫滛妇浸猪笼,石沉泾河。”

    第三章滛妇(6)

    什么?

    浸猪笼?

    石沉泾河?

    就是那条环绕蜀都城的大河?这么冰冷的天,这么残酷的惩处方式?

    君歌简直想像不到这个祝子鸣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她真想拿一把刀子把它剖开了,看看它是什么颜色,什么材料做的。

    该不会是没心吧?

    浸猪笼,石沉泾河。这,这,这……

    君歌的脑波以极速的速度跳动着,纵使是把自己这辈子的,上辈子的思想办法一并加起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既不会武功,又没有什么身世背景,怎么可能死里逃生。

    难不成就这么死在祝子鸣的手里不成?

    这个冯远征,死到临头了还把自己当情圣。

    这世道,活着最重要,只有活着才有所谓的荣华,所谓的幸福,所谓的情情爱爱可以享受。

    虽然,她不再需要享受那什么情情爱爱的。可是其余的人生乐趣,还是要享受的。

    他冯远征倒是好,拼了命地对她道歉,对她表白,对她山盟海誓。

    “君歌,是我害了你。就算是死,我也愿意跟你一起死。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让你吃饱,穿暖,不再受穷苦的日子……”

    噫……

    君歌的肉皮一阵发麻。

    这什么人嘛,死到临头了还你依我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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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来生,你还记得我吗?”

    行了,行了,别烦了。

    君歌恼火,“谁他妈还记得你。你能不能想想怎么活下去,别来生来生的。”

    祝子鸣在一旁悲哀,如此好的一个男人,她君歌怎么能忍心抛下他呢?

    “落花流水,先把这两个j夫滛妇拉出去游街示众。”

    一时间,风起云涌。

    君歌猜也猜得到,祝子鸣是如何打发衙门官差的,无非是送礼送钱,官商勾结。这衙门办案,得有人报案了,再定案,再升堂问审,找寻证据,再断案,结案。

    就算是买通狗官,颠倒是非,给被告妄加罪名,那得是有一个过程可言的。

    他祝子鸣倒是有通天的本事呵。

    这仅仅一个时辰不到,衙门就给她君歌和冯远征判了个通j之罪。

    还没有升堂问审,她君歌还没有见到那狗官长什么样子就给她结案了。

    游街示众,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