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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这厢有礼-第2部分(1/2)

    他讨厌她这样势力的女人,为了他的黄金,为了他能给的好日子才嫁了进来。

    可是,他不把痛写在脸上,依旧微笑,“用我帮你宽衣吗?”

    君歌怔了怔,十分花容失色了三分,“不……不用。”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的面容和宋世文一个模样,让她有些受惊。

    还有,他依旧熟悉的男人身体;

    他依在她耳边小声说,“老婆,我想了,想干坏事……”

    他趴在她身,嘿咻,嘿咻……

    甜,如蜜。

    与之相反的,还有那些痛到骨头里,连转世投胎也不能忘怀的伤害。

    到底是恨他,还是依恋他?

    祝子鸣心中一笑,还以为她是个从头到尾都从容的女人呢,面对这样暧昧的时刻她也会失色受惊。

    呵!

    可是,他又是为何,愿意说这样暧昧的话?

    先挑逗,再狠狠地羞辱吗?这样来报复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吗?

    第一章迟来的洞房花烛(10)

    据说,祝子鸣才华横溢。年方十六的时候中了状元,面见了当今皇上。可是,却敢抗诣不遵,硬生生地当着皇帝的面声称绝不踏进官场半步。多好的仕途之路,都让皇帝给他铺了个开头,封了个五品官员。

    可是,这一抗诣,全让他把这路给断了。前面哪里还有光明大道,等着他的或许就是尽头了。

    前途的尽头,生命的尽头。

    可是,谁也不知,当日气愤得就快要斩他祝子鸣人头的皇帝,隔天却把他给放了,不杀头了,赦免了。

    从此,祝子鸣便开始扬名,从政治,到商界。

    他确确实实才华横溢。

    君歌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知道世上有祝子鸣这个人的。

    浴桶很大,周边都雕刻着鸳鸯戏水的图案,那还是君歌嫁进祝家的时候一起办置的家具。热气暖暖的,散了满室。四周都是丫环摆好的火盆,以增高室内的气温。豪门就是毫门,什么事都会有下人打点的周周到到的。

    祝子鸣不动声色,依旧微笑地看着君歌。这样舒适的豪门生活,多少人都会羡慕。她君歌也不例外,不但羡慕,还狮子大张口,尽然敢向他爹索要十万黄金作为嫁进祝家大门的条件。

    这女人,太过贪财了吧!

    祝子鸣笑着,心里连连地“称赞”着君歌。

    君歌不知道这一刻,自己的心在微微怔动,应该算是紧张还是害怕。无论前者后者,她都认定了,这是宿命,这是她跟这个男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哪怕,在祝子鸣那微微笑意,微微伤痛的眼里看不出他对她的任何爱恋。

    她想,那一剪下去以后,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欠谁了?

    她不想恨,也不想爱,亦不想欠谁,被谁欠。

    祝子鸣突然说,“本少爷要你侍候着宽衣。”

    君歌一抬头,心说,要淡定,淡定,为何这个时候会怕了,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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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定,淡定。

    君歌想伸手为祝子鸣解开布扣,却又缩手回来,微微一笑,“少爷若真的需要妾身为你宽衣,妾身自然会主动侍候。可是,似乎少爷并不需要。”心里,另一个声音在说,一定要淡定,淡定。

    终于,她又回到了先前的那份从容。

    祝子鸣摇了摇折扇,“我忘了提醒你,你现在已经嫁给本少爷做小妾了。你似乎忘记了?”

    天这么冷,他还能拿出一把扇子摇摇晃晃,似乎怕人不知道他是读书人,他才华横溢了。

    君歌真搞不懂,这祝子鸣到底有什么花招,明明到如今为止对任何女人都感不上兴趣,又为何要跑到她的海棠园来瞎闹一番。

    好,为他宽衣就为他宽衣。从容,淡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挡。管他要打算和她怎么玩,她奉陪到底。

    指间处,是他隔着衣衫传来的体温,很熟悉。

    片刻,她心升一怔,电流流通身体每一处。到底,她还是这么熟悉他的身体。

    可,他折扇一挥,挡开了她的纤指。

    真不懂怜香惜玉!

    祝子鸣话峰一转,却依旧微笑,“本少爷突然改变主意了,我要你自己先宽衣,再侍候我。”

    这是什么样的人嘛,真难伺候!

    君歌心里暗暗不爽,看似依旧从容的样子,眉目间没有什么表情,心里活动却煞是频繁。她挑逗说:“那妾身失礼了。”说罢,轻轻解了自己的腰带。

    祝子鸣折扇一挥,展示出那草书三字,“祝子鸣”。真是怕人不知道,他是鼎鼎大名的有钱人了。他眉目间,嘴角间的笑意似乎说,会有你好瞧的。

    君歌读得懂他的笑意,并不真实,对她还带有告诫之意。

    是,她贪财,她就是贪财。你若是讨厌,她还是要贪财。谁让她一生下来就那么与财有源,生为财,死也为财。

    这是一位仰知天命,俯察地理,中晓人和,通阴阳的前辈说的话。她君歌若是不贪财的话,就奇天下之大怪了。

    生活在上一个朝代的人们都会知道,世上有那么一个人,于子期,给人算命,无一不准。这北都国不过刚刚给其改了朝换了代。所以,知道于子期的人仍旧数不胜数。当今天下第一相士便是其门徒。

    打从君歌生下来的时候,那位高人就给她算准了,生时财旺,嫁时财旺,死时财旺,一生皆为财而活。这真的很准的,她出生的时候,爷爷是富甲天下的商人,嫁人的时候,夫君家满门都是金银财宝。就连幼小时期,家穷的时候,也是为财而奔波,劳苦。

    他祝子鸣哪里知道,小时候的她可以为了一个邻家小孩手中的烧红薯而望穿秋水,甚至动手打架。她是真的饿了,两眼的目光里是渴望、羡慕、急切、心慌。

    饿了,是真的饿了。

    从她打了邻家小孩,又被父母打的那一刻,她就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成为有钱人,不要再饿自己的肚子。

    那个时候,北都国刚刚取代古域国,政局不稳,民不聊生。

    她说,她一饿,就顾不得什么礼貌,什么道德,见着有吃的就抢。饿到那种程度,她祝子鸣可曾体会过?

    祝子鸣无法查觉君歌的这一心理活动,只眼睁睁地看着她,保持着微笑,不再动声色。

    她解开布扣的时候,只微微犹豫,便蠕动自己的手指,继续着。

    谁知,突然,“慢着……”

    祝子鸣打断君歌,说,“……”笑着,想想,要说什么,又终究没有说出来。

    第一章迟来的洞房花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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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

    今天祝子鸣并非是来过夜的,“少爷有话直说,不要像耍猴一样。”她立即停止了指间的动作,斩钉截铁地说。

    耍猴?到底是谁在把他当猴一样的耍?“为了十万黄金,为了过上好日子,为了天底下所有男人当中,像你这样年轻有为,富贵多金的男人稀少罕见。”这话可是她亲口说的。一桩婚姻,竟然是看在钱的份上。她君歌是把我祝子鸣当成摇钱树了,只为摇钱,不为其它了。

    祝子鸣依旧微笑,旁人看不出他的心。君歌也看不懂。或许,有一分,二分地猜测到什么,却又捏拿不准。

    “好,爽快。”祝子鸣右手握着折扇,轻轻拍拍左手,合了扇,依旧微笑,“我最喜欢爽快的人。”

    “还记得八天前我走之前说的话吗?”

    她轻轻一笑,“记得,你会让我嫁非所愿,后悔终生。”

    他也笑,“我祝子鸣的钱,不是白拿的。”

    “代价是?”

    “很重,很重。”

    这样一问一答后,她挑了挑眉,笑着,“哦?”其实心里的波澜不平,却笑得那么稳重。

    祝子鸣一声呼喊,“落花,流水,把人带进来。”

    君歌不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只听祝子鸣笑着说:“这海棠园的兰香味很香。像酒一样让人迷醉。”

    他转头张望四周,一桩一柱,一窗一槛都刷着掺有兰香味的油漆。他知道,那是祝老爷特意吩咐的。

    他老爹知道他喜欢兰香味。老人家的目的不过是希望他因为环境而注意住在这里的女主人,然后有了感情,然后可以给他生孙子。

    祝子鸣自问不笨,“像酒一样,让人痴醉。老爷子这一出,无非是希望我能同你洞房花烛。”

    君歌答,“是吗?”那样不知实情,带着无知而问的脸。

    祝子鸣听着,心里暗笑,你不是一样希望我和你洞房吗,“不是吗?”

    没有回答。

    “对,我祝子鸣娶了你。不管当日拜堂的是我,还是堂嫂抱着的那只公鸡,那都能证明你已经是我祝家的人了。”

    君歌只静静地听他继续说:“我祝子鸣欠你的。娶了你却没有与你洞房。”

    语毕,他转头看了看这厢房,贴金的大红喜字,红锦,红帘,都规规矩矩地呆在原位,拆也没拆。

    老爷子不准拆,他祝子鸣一天不洞房,这新婚一天没有结束。

    所以,这些喜气洋洋的东西,一直挂着,三个月了。

    他接着笑,接着说,手里的折扇刷的一声,开了,又刷的一声,折了起来,“我今天来,就是要还你一个洞房花烛夜的。而且是迟来的洞房花烛夜。”

    第二章君心深似海(1)

    祝子鸣轻轻的微笑让君歌不由地心中一怔,寒寒的气流串过,凉飕飕的。

    若让旁人看来,他的笑多么迷人,眼角轻轻弯起,目光中的喜气掩盖了所有不安的气氛。

    可是,偏偏她君歌多了几十年的阅历。好歹,她阅人无数,好歹她看出些了什么。

    只见,两年轻女子抬着一个麻布袋进来,一扔,那窜动的布袋便滚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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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什么招?

    那两年轻女子就是祝子鸣口中的落花,流水吧?

    君歌猜测,一看便知道这两个年轻女子是不简单的人物,单看姿色,就足以让天下人称赞为美人邳子。

    更何况,落花流水两位女子手中还握着软剑。看那气势,两人真像是女侠,而且功夫了得。

    落花说,“少爷,你要的人已经带到了。”

    祝子鸣笑意盈盈的回望她,“好。”

    君哥看见了,方才祝子鸣看落花流水的目光中,笑意那样真,没有深不见底,没有黯淡的一面。有的,只是信任,只是没有距离的会心一笑。

    这两个落花流水一定是祝子鸣的心腹。

    君歌如是想,说:“看来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洞房花烛夜呵!”

    “怎么,急了?”祝子鸣问。

    “不,君若有心,这洞房要待到几时才圆,都不是妾身所担心的。妾身想知道的是,布袋里装的是什么人?”

    祝子鸣围着布袋转了转,脚步那样轻,“急什么,呆会儿自会让你看到。”

    只见布袋里的人拳打脚踢,把那厚厚的布袋撑得奇形怪状的。倘若里面的人力气再大一点,一定能将它撕开来逃命。可惜,眼下看来,布袋里的人非像落花流水般有能耐,否则又怎会被两个女子抓到祝府来?

    人是祝子鸣吩咐抓的。

    可是,祝子鸣却十分可怜布袋里的人。

    祝子鸣的前面一妻七妾,每一个过门的都是门当户对,哪个达官,哪个贵族家的小姐,嫁过来无非是政治婚姻,抑或是那些小姐们仰慕他的才华,找人说的媒。

    然,这个小妾君歌,嫁得太过让他憎恨。

    他去过君歌的娘家,破得不堪入眼,只单单的有四面泥土扶的墙,简单地盖着茅草。倘若刮风下雨,它还真经不起折腾。

    可是,君歌不是嫁进祝家三个月了吗?老爹给她的十万两黄金,她为何不拿出来给爹娘盖一座新房?

    府里一打探,祝子鸣才知道,那十万两黄金是君歌独吞了,并没有落到他岳父岳母手中。

    单凭此,祝子鸣便给君歌扣了一项不孝的罪名。

    可,他又哪知,君歌的十万两黄金别有他用。那用处,远远超过给父母盖一座新房来得重要。

    祝子鸣看了看布袋里的人,又看了看君歌,“你一定认识他。落花,流水,把九少夫人的旧相识请出来。”

    那人,冯远征。

    君歌青梅竹马的发小;

    北都国当朝进士;

    小小穷书生……

    祝子鸣理解为,君歌为了贪祝家钱财,抛弃了这位可怜的书生冯远征。

    对了,冯远征与君歌先有婚约。

    后来,退了。如何退婚的,谁退的,祝子鸣暂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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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君歌嫁进来的时候,只是因为祝家金多,那么他祝子鸣会没有那么讨厌她。

    如今,一一查实,她贪财,她不孝,她不贞。

    不贞为抛弃了这位青梅竹马的冯远征。

    倘若,他祝子鸣也如冯远征,一穷二白,有的只是一个进士功名。那么,她君歌还愿意嫁他吗?

    答案肯定。

    那又更何况是日后的执子之手,同甘共苦?

    不孝,不贞,贪财的人,尤其是女人,他祝子鸣恨得咬牙切齿。

    麻布袋解开了,落花流水把冯远征拉了出来。

    祝子鸣说,“对我们这位进士礼貌一点,别那么粗鲁。”

    冯远征似乎还处于不安的状态,不安于那布袋中黑丫丫的恐慌,以至于没看清身边高高站立的君歌。

    君歌不以为然,哪怕布袋中钻出来的人是个身穿皇帝龙袍的人,也与她不相干,“是他?”

    那声音,那样的漠不关心。

    这是她的凉薄。这一世,她发挥自如,淋漓尽致地做了回死了心的人。

    第二章君心深似海(2)

    祝子鸣惊讶,她怎么如此反应?

    同时,憎恨,真是嫁了有钱人,就不认旧相识了。好歹,青梅竹马一场。

    祝子鸣脸上的笑容僵持了片刻,好像画面被定格了,不动了。随后,“怎么,你连他都不认识了?”

    君歌答,“冯远征。只差一步,就成为我夫君的穷书生。只是可惜了。”

    祝子鸣笑着,心里却想要把君歌给吞了似的。这样的女人,怎么如此冷血,如此有违道德。好歹,青梅竹马啊,十八年啊。

    可,他仍旧是压低气氛的语气,微微笑着说,“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他太穷了。否则,今儿我该侍候的人就不是你了。”

    祝子鸣终于一声怒气,“你……”

    落花流水脸上的红润尽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担忧,为她们家少爷的。她们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少爷会有怒气,会话到嘴边了,又气愤得吐不出来。

    祝家少爷可是常常把笑容挂脸上,不为任何事而在意,生气的。

    “少爷!”她们惊呼。

    仅仅片刻,祝子鸣不气了,深深地一呼吸,一吐气,笑了,“好,日后你便会知道,你说这句话是有代价的。别以为,嫁进有钱人家就有好日子过。”

    冯远征终于清醒,甩了甩头,看着君歌,“君歌!”

    那惊喜,不压于他突然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了。

    可,君哥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那样莫名地盯着祝子鸣,猜测着他的心思。

    “君歌,可算是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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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嫁人的那一天,冯远征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八抬花嫁渐渐远去。他那样惆怅,那样神伤,远去的何止是君歌的花桥,更是他深藏多年的情。

    如今见到君歌,以这样的方式,她不再是那个穿着补丁爬满身的旧布衣的穷家姑娘,而是祝家九少夫人,那样华丽的服饰,如花如玉的发簪,粉遮霞的脸蛋。

    她是君歌,亦不是。

    冯远征再次唤着,“君歌!”

    音色由喜转悲,低沉得很,总让人看见日幕似的惆怅。

    祝子鸣自我介绍说:“在下祝子鸣。”

    闻言,冯远征用一束连自己也分不清楚的目光望过去。

    是祝子鸣,

    是那个年方十六就扬名北都国的状元,

    是……

    君歌的夫。

    最后的那个身份,冯远征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君歌依旧是不看冯远征半眼,只眼睁睁地盯着祝子鸣。这个男人的城府太深,深到连多活了几十年的她也不明白他今日把冯远征请来是何用意。

    祝子鸣说,“对,原本你本是这位学士的妻。如今,我就帮他圆这个未圆的梦。”

    君歌说,“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他的婚事是祝老爷给退的吗?”

    祝子鸣又说,笑意盈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儿清晨我便让老爷子看清楚他的小儿媳究竟是个什么货色。重要的是,我要告诉老爷子,天底下并不是只有你君歌才能给他生孙子。”

    君歌闻言,依旧不惊,似乎并不怕祝子鸣的这翻威胁。

    见状,祝子鸣又说,“你君歌今天之所以能嫁进我祝家,不就是因为老爷子看中了你能给他生孙子嘛。如果,连老爷子也否定了这一看法,你还能在祝家待吗?”

    第二章君心深似海(3)

    答案不言而喻。

    祝子鸣把目光转向落花,“好好侍候着九少夫人和这位九少夫人的旧相识。”

    落花流水齐声而答,“是,少爷。”

    那一刻,君歌看祝子鸣的笑脸像一个深渊,不见底,越往下看,越黑丫丫的,让人恐慌。这样一个时时刻刻把笑意挂满脸的男人,他怎么会有如此狠的招。

    用这招来驱赶他不想见到的人。

    她一分析,他那一计可真是妙。

    冯远征是她青梅竹马的发小,这是老爷子清清楚楚知道的。当初,还是老爷子替她把这门婚事给退了,欢天喜地的把她迎娶进门,给儿子做小妾的。

    倘若……

    倘若,老爷子知道她还和这个冯远征有暧昧关系,那他还承认她这个儿媳吗?

    那么,今天祝子鸣来,无非是要安排一场戏,让祝老爷子来看。

    想想,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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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怕的是事情本身,却不是她的心。

    君歌暗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