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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笼乾坤:美人...-第16部分(1/2)

    。等到她饱含了惊诧的视线投来,他才明白自己方才做了些什么。真是不正常的可以了!    好在锦寰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既然自己不自觉地就作出了这般反应,那便索性跟着心走。更何况他打小对锦夜也没有多少好感,而刚巧眼前的这个云无心又很稀罕地对他胃口,于是,他轻咳一声掩饰掉自己原本的尴尬,顺带着还补充上了一句:“你到底不是裂金国的人,纵然再心思缜密,也难免有疏漏的时候。所以,凡事都不要太过掉以轻心。”跟在锦夜身边那么多年,那个男人的手段他比谁都要更加了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势必要一击致命,不然的话,锦夜的报复会让每一个胆敢对他起意的人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半歪着头打量了他半晌,好不容易才收拾完脸上情绪的即墨无心颇有些艰难地开了口:“所以王爷您……居然是在告诉我这一个外人要怎么对付您父皇么?”虽说自己是在期待他和锦夜立场不一,可这一切也未免发生得太突然了一些吧?简直是让她连反应的时间和能力都没有。

    难得地看见她那一张一直寡淡的脸孔之上出现如此丰富的表情,锦寰不由地便对自己刚才的无心举动产生了浓浓的满意之感。心情大好地抬脚往前行去,他也是少有地出言戏谑道:“本王可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是在警告云姑娘你不要不知轻重罢了。”其他的,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你……”再度有些气结地望着那个逐渐远去的颀长身影,即墨无心却是忽然忍不住轻笑出了声,然后拔腿就小跑着追了上去,很少见地轻盈欢快如一只翩飞的蝴蝶。

    哥哥他,应该也是多多少少感觉到了一点什么吧?或许,这就是血缘,这就是,真正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第二十章 达成默契

    介于彼此之间意外萌生的那一份默契,锦寰和即墨无心这御书房一遭自是走得格外顺畅。因着有心想从她那里探听到更多关于锦夜的情况,锦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办完公事就速速离宫,相反,他甚至千年难得一见地陪着即墨无心逛起了园子,俨然一副殷勤的东道主模样,倒是和初见之时的冷漠桀骜全然不同了。

    多少也算摸到了锦寰的一点心思,即墨无心明白自己这个哥哥和锦夜的关系其实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牢不可破。所以,她实在是不介意在其中小小地煽风点火一下,几点火星也好,燎原的攻势也罢,反正,这个渔翁她是做定了的。

    既然心中计量已定,即墨无心对于他的试探基本上也就有问必答了。在三言两语的交锋中把握话语主动权乃至人心,这是她素来就擅长的事情,就连精明如锦夜这等千年老狐狸都被她蒙骗的晕头转向的,更遑论只是稍稍出言夸大一下皇帝陛下病情的严重性以误导锦寰呢?如此轻易之举,即墨无心有自信,哪怕是让她发表个个把时辰的长篇大论她都能够不带重样儿的。

    “云姑娘的意思是说,纵然父皇体内的毒素解除了也还是会留下后遗症?”别有意味地确认着这一句,锦寰剑眉紧蹙,看似忧心不已。

    “差不多吧。”像是带了几分叹息地摇了摇头,即墨无心面色如常,镇定自若到完全看不出半点弄虚作假的意味:“皇帝陛下所中之毒乃是世所罕见的‘暗夜’。此毒无臭无味,外观和清水无异,中毒之人最开始的时候可能只会偶尔地感到晕眩或者疲劳,不过时间一长,各种症状就会显露无疑了。”

    “暗夜……”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锦寰却是出人意料地露出了一点微微恍然的神情:“可是那种会致人失明甚至一夜之间七窍流血而亡的奇毒?”他依稀记得他曾经在大内的某本古籍之中见过有关这种毒药的记载,但暗夜据传在百年前就已经消失在五行大陆之上了,为何而今会突然出现在此?

    “嗯,就是这个。”淡淡颔首以示赞同,即墨无心忽而半蹙了黛眉,流露出一脸的无奈和遗憾:“原本医治及时,暗夜倒也不是那么可怕的。只可惜,皇帝陛下对我疑心太过,在两国交易之上又死撑着寸步不让,拖到如今,只怕……”

    只怕什么?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回天无力的味道,锦寰的一双黑眸光芒暗蕴,看起来竟是分外的勾魂摄魄:“那云姑娘为何迟迟不对父皇言明个中机要呢?”锦夜可不是那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的人,他之所以会在这件事情上死扣着不放,应该是压根儿就不知情吧。

    “呵呵,王爷这可算是明知故问了。”言笑晏晏,即墨无心美眸流转之下亦是一番丝毫不输于面前男子的绝世风情:“无心再怎么重视医道和病者,也终究是鸢木之人。就像我跟皇帝陛下说的那样,这一场交易,我鸢木虽然能从中得到很大的利益,但也绝非必须不可。而恰恰相反,你们裂金国却是输不起的。既然他那般咄咄逼人,我鸢木又何必要弱了名头?反正提醒也提醒过了,是他执意不听,纵使最后出了事,那也与人无尤。”

    没想到她对着自己竟也会如斯坦白,锦寰一愣之下便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说得不错,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我们咎由自取,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决计怨怪不到他人去。”

    “王爷明白就好。”回以同样一笑,即墨无心似是随意地开口补上了一句:“对了,近日记得切不可让皇帝陛下轻易动怒。气火攻心,最容易让体内积藏的毒素肆意流窜,届时提前了毒发的时间,可不要怪我事前没有提醒过。”

    没错,她是提醒过了。不过,至于怎么理解,怎么吩咐下去,那就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最忌动气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锦寰的眸色深沉,几乎让人琢磨不出半点异样的情绪来:“好,本王知道了。”

    “那就行了。”眼看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即墨无心终于也是能够收回心神来关注一下周围的景色了。虽说她自幼是生在这里的,但令人汗颜的是,除了栖云殿和冷宫,她基本上对哪儿都不熟。不过,单看眼前这花团锦簇的模样,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两个,应该是信步走到御花园来了。

    时近黄昏,夏日的暑气敛了不少,再辅以几缕微凉的晚风,正是一天之中最佳的出游时刻。是以,相比之前他们一路赶去御书房的渺无人烟,眼下的御花园里,实在可以说是热闹得紧了。

    看着不远处那在一群宫娥内侍环伺下悠然赏花的一位宫装女子,即墨无心眼眸无波,却是下意识地就停下了脚步。

    这大抵便是宫中的某位嫔妃了吧。尽管她并不畏惧这类人物,可是一旦对上,难免要多出不少麻烦,她可没有那么个闲工夫来理会。

    想来锦寰也是和她抱了一样的心思,在看了那个方向一眼之后竟是同样站住了脚,甚至当即一手轻扯了她的衣袖就往一旁避去:“走,我们换条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一群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那个女子见状,竟是不顾矜持地招呼出了声:“哟,原来是二王爷大驾光临,着实是少见啊!”

    第二十一章 狭路相逢

    “那是珍妃娘娘,宫中四妃之一。”都已经被看到了,那特意的回避就显得多余了。锦寰索性站在原地不动,一边心安理得地等着那群人过来,一边还不忘给即墨无心提点一下来人的身份。

    虽说和面前这个女子的接触还算不上太多,但经过刚才那一番意有所指的交谈,锦寰潜意识里早就把即墨无心给归入了自己的阵营之中。既然是自己人,那他自是不能让她平白无故地就给人欺负了去。珍妃素来不是个善茬,能预先防着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

    “珍妃娘娘?”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幽冥鬼楼搜集的关于裂金国后妃的种种资料,即墨无心眸光微闪,却是很小心地没有在锦寰面前流露出半点异样来。

    自娘亲被打入冷宫之后,裂金国后宫女眷的数量便是越来越多,而这所谓的四妃,则是在娘亲过世之后才逐渐被拔擢起来的,恰好出自裂金的四大世家,于后位长年空悬的情况之下维持了一种极度微妙的平衡。在世人眼中,这是锦夜身为一国之君的刻骨情深,即便云倾皇后的母族谋逆被诛,他也只心系这一人,哪怕伊人香消玉殒,他仍然不愿让任何人染指她曾经的那个位置。是以,纵然锦夜治国向来以铁血无情著名,坊间百姓也还是乐于对他赞颂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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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一切落在即墨无心的眼中,就完完全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是儿女情长之人。自幼生长在帝王之家,他的一颗心早就被阴谋权术给占据,就连寻常之人最普通的一份感情,到了他这边,也无非是争名逐利的空暇里用来消遣的玩意儿罢了,又何曾付出过半点真心与真意?之所以空悬后位,不过是担心四大世家的势力会因此而变得各有侧重,打破现有局面进而威胁统治。说穿了,纯粹就是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打压下四大世家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令他们动弹不得,以确保这些棋子能够始终被自己牢牢握在手中而已。

    至于她的娘亲,那位世所钦羡和惋叹的云倾皇后,临了临了,也只是被政治家狠狠利用了一把的可怜女子。葬送了一生不说,便连死后都解脱不了,注定生生世世都要背负着锦夜发妻的身份,于青史中被尘埃掩埋,任后世评说。单就这一点,她恨锦夜的多少个理由便都有了。

    而眼前的这个珍妃,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位列四大世家之一的黎氏长房嫡女——黎曦。据传这个女人在进宫之前曾经一度对当时还是二皇子的锦寰倾慕不已,而她这个哥哥的态度则一直是不清不楚。难道说,今天这一出竟是为了讨还陈年旧债?

    就在她兀自心思几转的当口,一身珠翠环绕的黎曦已是迈着袅娜的步伐分花拂柳而来,妖娆的身姿配上不俗的容貌,在周遭宫人众星捧月的簇拥之下,倒确实是显得贵气逼人,雍容华美。只是,那精心修饰过的眉眼之间算计的神色过于浓重,竟是于无形中稍稍透出了几分阴鸷的味道,令得即墨无心不由地就微微蹙起了眉头。

    “见过珍妃娘娘。”嘴上淡淡地问了句安,锦寰却是连弯一下腰的意思都没有。虽然光论辈分的话,黎曦的确算得上是他母妃之流,但他素昔脾性如此,宫中众多女眷,除了已故的云倾皇后,还没有人有那个资格让他毕恭毕敬地请安问好。眼前之人当然也不会例外。

    “呵呵,二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客套多礼。”以绣帕掩唇,黎曦娇笑出声,眼波流转之间妩媚动人,魅惑天成:“你我之间本就不是外人,又何须如此呢?”

    果然有j情!

    注意力彻底调动到听觉上,即墨无心在竖起耳朵的同时却是学着周围宫人的模样,极为温驯地将头垂地低至胸口,只盯着自己的脚尖,连眼角余光都没有乱瞟一下。开玩笑,这可是确认情报准确性的关键时刻,她自是不能特立独行引人注目。虽说她并不担心黎曦会对自己怎样,但能够避免的麻烦,她总是不会蠢到没事找事地去招惹的。

    “珍妃娘娘说笑了。”不着痕迹地退开几步,锦寰的视线甚至都没有在黎曦的脸上过多停留就轻轻滑了过去:“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娘娘赏花的雅兴了,先行告辞。”说着,他一手拉过即墨无心,竟是打算就这样离开了。他从来就不是太乐意和女人打交道的性子,云无心对他而言,已经算是天大的意外,又哪里还能忍得了和其他人夹缠不清?

    “你……”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般冷漠的态度对待自己,简直就是在这么多人跟前生生驳了她的面子!黎曦瞬间面色赤红,差点没被气得跳起来:“你给本宫站住!”真是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呢?!

    “珍妃娘娘还有什么事么?”停下脚步,锦寰转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却是依旧拉着即墨无心没有放手,大有一副让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架势。

    “我……”一眼扫到他拉住即墨无心胳膊的手,黎曦暗咬了一口银牙,却是随即冲着一旁的宫人朗声吩咐道:“你们都先暂时退下吧,本宫要和二王爷叙叙旧。”

    第二十二章 耳光

    “是。”黎曦在宫中积威深重,兼之素来骄纵跋扈,纵使有人觉得她的要求并不合理,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不开眼地与之顶撞。因此,齐齐应下之后,一众宫人便在顷刻之间悄然散去,无声无息而又秩序井然。

    冷眼看着这个女人自作主张的一系列举动,锦寰俊颜微沉,却依然是耐着性子开了口:“不知珍妃娘娘究竟要和本王说些什么,居然严重到要摒退宫人的地步?”他可不记得自己和她还有什么旧情,竟需要这么郑重其事地来对待。

    “王爷难道非得要这般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么?”一双美眸隐隐流露出哀怨的意味,黎曦走近几步,竟是直接伸手就要去够锦寰的衣袍:“怎么说我们昔年也算是有过同窗之谊,许久未见,王爷却是连和曦儿多说几句话都不愿意么?”

    她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才无奈入宫的,而当今圣上亦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才把她搁置在如今的这个高位之上。是以,她虽贵为四妃之一,却也并没有世人想象中的那般受宠。深宫寂寥,度日如年,红妆犹在,朱颜易老。对她而言,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打从豆蔻之年便埋藏在心底的一个绮梦,是她所有的希冀和向往,即便如今看似再无可能,她也要拼尽全力一试。毕竟,往昔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并不是可以被轻易擦去的尘埃,她不相信自己在锦寰的心中会连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同窗之谊?独自垂首立于一旁充当着隐形人的即墨无心听到这一句,当即便是心下了然了。难怪黎曦不顾现在的身份也要硬扯着锦寰不放,却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青梅竹马的过去啊。

    裂金皇室为了笼络人心,同时也是为了给一众皇子和公主培植自己的势力,早在建国之初就设立了国学馆,专门供皇室以及权贵世家的子女学习之用。不用说,锦寰和黎曦,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相识并产生纠葛的了。不过,她倒着实是好奇得很,为什么面前这两个人的反应竟会是这般的截然不同?一个好像是私定终身了似的热情如火,另一个则像是萍水相逢一般的淡漠疏离,莫非这其中,竟还有着什么隐情不成?

    “都是些小时候的事情了,本王不觉得还有什么提起的必要。”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锦寰终于认真看向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却是略带嫌恶地避开了她的触碰:“珍妃娘娘今非昔比,还请自重。本王虽不想喊你母妃,却也不代表本王不认可你如今的身份。”

    他就弄不明白了,不就是小时候她落水,自己救过她一回而已么?为什么偏偏要搞得彼此之间似是有私情的模样?他几乎已经能够察觉到身边投来的那似有若无的探询目光了,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云无心误会了。

    “你……”再一次被他毫不留情的话语顶得哑口无言,珍妃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竟是气结到了极点的模样。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以挽回局面,却冷不防一眼就瞥到了那被忽略已久的即墨无心,当下眉眼微动,硬是将面容之上的那份委屈给生生地压了下去,转而表现出了满脸的愤懑和怒气,看起来居然是张扬明艳到惊人的地步:“王爷口口声声要本宫注意身份,那好,本宫今日就反过来问问王爷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您堂堂一位亲王,又是因何要与这个贱婢拉拉扯扯?!这般模样成何体统?您的自重自持,又都抛到哪里去了?!”

    知道以他的身份之尊贵,身边定是不缺女人的。然而二王爷冷面冷心的名声在外,兼之坊间皆传他与那个什么素玉公子不清不白,大约是有龙阳之好,所以她才从不计较他和其他女子暧昧不清。可是今天,他待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特殊至此,甚至在她面前一再地拂了自己的面子,这着实是令得黎曦嫉恨不已。如斯其貌不扬的一个小丫头罢了,她就不信锦寰会为了她而得罪自己。

    敢情这个女人是到现在才想起还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