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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笼乾坤:美人...-第5部分(2/2)

由自主地闪过了炎烙那匹稀有汗血宝马的矫健身姿。自水岚城出发之时她曾远远地望过一眼,当然也就记得当时送行的冰冽对那马是多赞不绝口,直让她都忍不住嘲笑他没见过世面。

    这种万里挑一的骏马会出问题?这是在开玩笑么?想赖上她,也似乎该找个好点的借口吧。重新将那卷医书拿到手上,她依旧选择自动忽略那个亲昵的称呼,转而以一个生疏的称谓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太子殿下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尽管上车便是。”

    虽然她对炎烙着实没有什么好感,但不让一国太子上车这种事情,她到底还是做不出来的。更何况,她倒的确还有事情要跟他单独谈谈。

    “那就多谢了。”冲她露出一个勾魂摄魄的笑,炎烙也不多过客套,径自跃上马车就坐在了即墨无心对面。至于舞文等人,见状也是心知肚明,没有再去打扰,而是识趣地在马车外默默跟随,并不过多关注车内的情况。毕竟,在她们看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事请是自家主子对付不来的。

    倒是宽大舒适的马车之内,炎烙放下帘子,将视线投向那近在咫尺的女子:“你的这几个侍女还真是不错,居然连主子的心思都摸得透透的。”而且,一个个皆是武功不凡,想必也是经过特别训练的。

    “这便是过奖了。”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即墨无心连头都没有抬:“不过,太子殿下特意跑来我这车里,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夸赞我的这几个侍女吧?”

    她其实并不是多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在面对着自己不太喜欢的人之时。所以,尽管知道这样不大好,她还是决定开门见山。

    “既然心知肚明,无心又何必如此不解风情呢?”稍稍上挑的凤目中噙着十足的笑意,炎烙连眉眼之间都俱是让人胆战心惊的邪肆美丽。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即墨无心的整张脸都隐在夕阳余晖的光影之间,并不非常分明,反倒是那低垂的长长眼睫,轻轻颤动,恍若一只将飞未飞的蝴蝶,只一眼便叫人心中生出无限遐想。

    “不解风情?”似是有些讶异地轻笑出声,这一回,即墨无心是彻底抬起了头:“从太子殿下嘴里听到这句话,还当真是让我意外啊。”

    “哦?”极感兴趣地凝视着对座之人那张羊脂白玉般光洁无瑕的脸孔,炎烙发现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肯花费这么多时间在一个女人身上:“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是聪明人,又何必非要让我将话挑明?”浅笑着摇了摇头,即墨无心放下手中的书,素手轻抬,为炎烙倒上了一盏清茶:“无心从来不信这世间会有一见钟情,太子殿下与我,就算到现在为止,也就只是数面之缘,连朋友都算不上,何来风情一说?况且,”她语锋一转,忽而就透出了一股异样的犀利:“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不仅在夜宴之上当众拒绝了你的求婚,还曾放话威胁过你,让你在百官之前颜面尽失。光从这种角度上来讲,你我或许还是敌人。素来杀伐果断的赤火国太子又是出于什么心思,对我这样一个不识好歹的女子如此厚爱呢?”

    “你在怀疑我对你的用心?”俊眉微蹙,炎烙显然很不满意她的问题。

    她竟然,在怀疑他别有居心?!他炎烙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一探究竟的心,谁想还没明确开口就被人给否决了。莫非他,真的有看起来很混蛋?

    “难道不需要怀疑么?”端起杯盏,轻吹了吹表面的浮沫,即墨无心并不在乎他的神情如何,只一心一意地继续着她的问话:“还是说,太子殿下爱好独特,就喜欢专门跟你对着干的女子?”

    “你……”嘴角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炎烙的神色瞬间变得越发难看了起来。

    这要他怎么回答?他如果说自己对她没意思,那他现在这样死缠着她的行为就是居心不良,但如果表明自己对她真的动了心思,那他岂不是就成了她嘴里的口味独特?喜欢专门跟他对着干的女人?呸,他又不是变态,哪有人喜欢被虐的!

    在这一刻,炎烙才总算是明白自己钻进了这个丫头一早就下好的套里面。回答是错,不回答也是错,进退两难也不过如此了。总而言之,她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要自己离她远一点,千万不要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否则,她不介意给他添出点麻烦来。

    邪魅的一张脸微微垮下,炎烙的笑里霎时就带上了三分的苦涩:“好吧,你赢了。”

    大不了,他另寻他法就是了。

    第二十六章 言家之人

    三言两语就将炎烙打发了个干净,即墨无心此刻的心情简直是好的出奇。最起码,在短期之内,她是不用再面对那个男人了。

    一路无话,轻车简随的一行人总算是在子夜时分赶到了土濯城。而一早就得到消息的厚土国君王尘寰自然也不敢怠慢,事先派人收拾好住所不说,更是特意为了迎接他们连觉都没有睡,那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倒让即墨无心有些吃不消。

    就算救治弱水国太后一事让她鬼谷医仙的名声更响亮了些,可他也用不着如此恭谨吧?这个样子,可不像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气度。

    许是她脸上的惊讶表现得太过明显,尘寰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搓了搓手,他的笑容在不经意间就透出了几分尴尬和无奈:“即墨姑娘莫要见怪,实在是疫情太重,举国上下的大夫都无能为力,朕也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偌大一个国家,竟然连个能治病的人都找不出来,这话实在是羞于启齿。不止是尘寰,就连原本站在一边的尘玦都觉得脸上火烧火燎,不敢再看即墨无心一眼。

    敢情这是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即墨无心挑了挑眉,最终却也只是淡然一笑:“皇上客气了,无心也只能说是尽力一试,并不敢保证有十足的把握。”

    她毕竟还没有去现场实地察看过,就算那真是地狱往生,有那么多人一起中毒,她也得斟酌着配置解药,现在把话说得太满,可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无碍,无碍!即墨姑娘肯出手就已经是我厚土国上下的荣幸了!”见她如此谨慎,尘寰倒是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眼看时辰已经不早,他就打算让他们稍作休息:“炎烙太子和即墨姑娘一路辛苦,有什么事我们还是明早再谈吧,两位的住处早已安排妥当,就让玦儿带你们去吧。”

    “那就有劳了。”浅浅一笑,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寒暄的炎烙直到现在才出声。深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即墨无心脸上转了一圈,他似是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随意地挥了挥手,他索性拒绝了尘玦的相送,只让一个小宫人领着自己就朝住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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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罢,她既然这么想拉开距离,那他就勉强配合一下吧,反正他也打算徐徐图之,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强求不来。

    至于即墨无心这里,却是压根儿就没把炎烙的小动作给放在心上。一边跟着尘玦在宫殿群里穿梭,她一边忍不住细细地询问着瘟疫村庄的相关事宜,到的后来,竟是连尘玦都不由地苦笑出了声。

    “即墨姑娘,那里的事情一直都是由我四皇兄负责的,说起来我也不是很清楚。”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尘玦刚毅的五官几乎皱成一团:“如果你想知道得更详细,明天一早我就把之前去过那儿的太医都喊过来问话,或者,干脆找四皇兄了解一下。”

    “这样啊。”了然地点了点头,即墨无心当即便是止住了追问,却在尘玦才松了一口气的瞬间蹦出一句令他心跳都几欲停摆的话来:“那我明天过去看一下就好,用不着太麻烦的。”

    “你……即墨姑娘你的意思……是要……亲自去感染了瘟疫的村子里?”一句话磕磕绊绊说了半晌,尘玦极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自从发现那里的病症越来越可怕之后,就再没有大夫愿意靠近了。而随着死亡人数的不断增多,他们连守卫都是在尽可能地撤离。但就在这么个严峻无比的时刻,眼前这个看起来纤弱窈窕的女子,居然要主动请缨?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对啊。”不以为然地答了一句,即墨无心反倒觉得尘玦的样子怪怪的:“不去现场看一下那些病人我如何能对症下药?”她总不能光凭别人短短几句话的描述就给病者草率开方子吧?万一吃死了人那可就不好玩了。

    “可是……可是那里真的很危险啊……”下意识地还是想要开口劝阻,尘玦着实是发自内心地为眼前之人感到忧虑。他原以为她只会通过太医们汇总起来的情况来进行判断和治疗,可偏生没想到……

    摆了摆手,即墨无心只是轻笑着截住了他的话头:“医者父母心,我既然答应你来治病,自是不能把那么多人的性命拿来开玩笑。”况且,她也的确是想亲眼见识一下那时隔多年的地狱往生。

    “好吧,即墨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是再阻止,就真的有罔顾人命的嫌疑了。”知道自己总是拧不过他,尘玦也只能见好就收:“不过,还请姑娘切记一点,务必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我会的。”礼貌地冲他颔首,即墨无心眼看自己居住的清流宫近在咫尺,当下也就停住脚步不再多言。

    她身边的四个侍女可都不是花瓶摆设,若是有个变故,想来也是能够应付的。所以这安全问题嘛,她倒是一直没有考虑在内。

    “那就好。”因着她这句话,尘玦的脸部表情才总算是松快了些。就在正准备告辞离开的一刹那,他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回过了头:“我看我明天还是多找个人跟着你吧,村里的情况很乱也很复杂,没个知情人带着恐怕会很麻烦。”

    “也可以,有个免费的保镖也不错。微微一笑,即墨无心对这个安排倒是乐见其成的:“只不知道这个人是哪位啊?”

    能让尘玦这么放心把自己交托保护的人,想来也应该不是等闲之辈吧?她忽然,就有些期待了。

    “呵呵,是我四皇兄身边的第一侍卫,也是我厚土国四大名门世家之一、言家长房的次子言归。”笑着出言解释,尘玦显见得对此人印象不错:“武功和胆识皆属上乘,连父皇都多次当众夸赞过他年轻有为呢。”

    “哦?居然是言家的人么。”秀丽的眼波流转,即墨无心忽然就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来了兴趣。

    还真是有些期待明天的会面呢。

    第二十七章 玉暖人心

    说起厚土国的四大名门世家,即墨无心倒也是有些了解的,特别是这言家,她甚至还和其现任家主有过一面之缘,相谈甚欢的情况之下自然也是印象深刻。

    言家长房次子,想必也该是由那个人一手带大的,只不知道为何只是四皇子手下的人一名侍卫。摇了摇头,即墨无心也不打算再深究下去,反正明儿个就能见着人了,到时候总能知晓原因。至于现在嘛,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想着,她便跟尘玦打了个招呼,闪身入殿准备将就一晚上,可谁知此时的内殿里居然已经有一个人在了。

    跟着进门来的舞文等人一眼看见那道黑衣肃杀的身影,第一时间就赶忙退出了殿去,并附带着小心地把殿门掩好,只留给那两人一个单独的空间。开什么玩笑,白天才提到的人晚上就出现了,若说他不知道点什么,真是打死都不相信。为了防止有人公报私仇,她们还是先躲起来为妙。

    “师兄,你怎么来了?”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侍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临阵脱逃,即墨无心只是很诧异面前之人的出现。

    他不是应该回幽冥鬼楼了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她也是才知道自己的住处在清流宫的,他怎么就能够预先待在这里等候呢?这情况,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

    “厚土国瘟疫流窜,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我总是放心不下的。”看着她慢慢走近,澹台沉炎那一双幽深的黑眸里柔光渐起:“心儿,十五已过,还有五天,你的身子……”

    “没事儿的,我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浅笑出声,即墨无心尽量让自己的脸色平静如常:“不出意外的话,这里的事情可以在三天之内解决,届时我会找处温泉好好疗养的。”

    叹了口气,澹台沉炎一副拿她没辙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么个不配合的态度。”说着,他探手入怀,却是径直掏出了一块形状别致的玉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堪堪是女子手掌的三分之一不到,用红绳挂着,说不出的精巧灵动。

    “好漂亮的羊脂白玉。”由衷地夸赞了一声,即墨无心从他手上把东西接过,却在触及玉石表面的瞬间露出了一个格外惊讶的表情:“这居然是暖玉?”

    “嗯,戴起来看看喜不喜欢。”眼神温润,澹台沉炎素来冻结成冰的一张俊美容颜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有片刻的融解:“这块玉冬暖夏凉,我瞧着很适合你,所以就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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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长白皙的十指轻轻拭过那质地细腻、做工巧妙的树叶状美玉,即墨无心长睫微颤,却是不动声色地巧笑嫣然:“师兄送的东西,心儿什么时候有不喜欢的?”说罢,她也不推辞,稍稍抬手便将那羊脂白玉的配饰给系在了脖颈上。

    精细缠绕的红绳串着那美得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玉石,愈发衬得即墨无心的颈项优美纤细如白天鹅,澹台沉炎只是这么看着,眼神里就流露出了不经意的喜悦和满足。

    挂在胸口的玉自是温软无双,然而无人可知,即墨无心此刻连心头都是温暖的。她自幼被遗弃深宫,无人问津不说,就连生死都好像是多余的,虽然最终靠着无比顽强的毅力活了下来,可到底还是落下了一身的病痛。鬼谷老人在世之时,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为她调养,却唯独体寒一症,始终无法痊愈。

    那是小时候受冻太多、寒气积聚的结果,作为医者,即墨无心很清楚这一点。若治不好,那她这一辈子都注定会体弱多病,无法习武,就好像那一碰便碎的玻璃娃娃,永远都没有能够屹立在人前的一天。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所以她百般恳求,终于说动鬼谷老人出手,以独门针灸之法将全身的寒毒都封至一处,表面上和常人并无差别,但每月十五过后的第十天就会引起寒毒反噬,发作之时刺痛入骨,只有用温泉水浸泡才能稍适缓解。而这暖玉,却是鬼谷老人早在当年就想替她寻求的东西,说是贴身佩戴可以温养身体,让寒毒发作之时不再那般痛苦。不过话虽如此,天下之大,极品玉石何等难寻?至于暖玉,则更是极品中的极品了,可遇而不可求,即便等到鬼谷老人离世,这个愿望依旧是没有成真。

    即墨无心甚至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从澹台沉炎那里收到这份礼物。这么多年了,不说他竟然还记得,就说要找到如此上乘的羊脂白玉,想必也是花费了他无数的时间以及人力物力吧?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只为了她的人……叫她如何不感动,又如何不把他放在心里呢?

    因着彼此之间几不可察的情愫涌动,一时之间,整个内殿里的气氛就都变得暧昧而不可捉摸起来。外面的风轻刮过树梢,不知从哪儿就带来了一阵猫儿孩子啼哭般的叫声,听着那声响在暗夜寂静的大殿里盘旋,即墨无心的脸忽然就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轻咳出声,澹台沉炎那张美得介于神魔之间的脸孔也是有着明显的不自然,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明智地选择了岔开话题:“对了心儿,你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会先你一步出现在这里么?”他刚才可是看的明白,在看见自己的瞬间,她的脸上,满满的全是疑惑和猜测。

    “是啊。”点了点头,因着这个话题,即墨无心心底那一丝近乎奇异的感觉很快便淡了下去,转而被另一件事给牵引住了心神:“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师兄你是不是早就在这里动了什么手脚了?”

    “差不多吧。”耸了耸肩,澹台沉炎回答的云淡风轻:“我在厚土国内活动了很久,楼里的人也安插进不少,就算是四大世家中的两家,如今也已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