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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笼乾坤:美人...-第3部分(2/2)

了一个通身都裹在黑色锦衣里的年轻男子。

    “你是……姚政?”没有惊呼出声,淑贵妃很快便惊喜地发现,面前之人正是她此刻在盼着的人。霍地站起身来,她顾不得自己尚未挽成的发髻,一步上前就连声追问:“怎么样了?可是哥哥叫你来通知我的?”

    来人正是姚文韬身边的暗卫姚政,此时,他那一张脸冷得好似千年寒冰,但面对自家小姐的问话,他还是很认真地给予答复:“统领大人让我来告知娘娘,一切均已办妥,还请娘娘务必照计划行事。”

    “办妥了?”稍一愣怔,淑贵妃就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简直把方才的紧张、担忧等种种情绪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哈哈,这样就好!你回去吧,跟哥哥说一声,本宫知道了,不会出差错的!”

    “是,属下遵命。”双手抱拳,一个快速的腾挪,姚政已然消失在了窗外。不过淑贵妃也不在意,她只顾着重新在梳妆镜前坐下,笑着吩咐佟嬷嬷帮她化上一个最美的妆容:“一会儿咱们还得喊上皇后她们一起去颐年殿里看大戏呢,本宫可不想被那群贱蹄子给盖住了风头!”

    “奴婢省得了。”一张老脸自然而然地绽放出同样喜悦的笑容,佟嬷嬷一边灵巧地给淑贵妃重新挽发,一边又带了点淡淡疑惑地开口:“说起来,姚政那小子刚刚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呢,平时虽然也总见他冷着张脸,但总也没像今天那么吓人吧?”

    “管他做什么!”不屑地撇了撇嘴,淑贵妃此时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了这里,如果可以,她只想尽快赶去颐年殿看看那即墨无心的尸体。

    哼,管她什么鬼谷医仙,到头来还不是一样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太后是救不活的了,下一个,就该是那亲爱的皇后娘娘了。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后宫之中,还没有人,能阻挡她的去路!谁挡谁死!

    “好了,娘娘。”终于把最后一根金步摇簪好,佟嬷嬷轻舒了一口气,算是大功告成。

    急不可耐的淑贵妃匆匆地瞥了眼铜镜中的美艳贵妇,满意地启唇一笑,扶着佟嬷嬷的手就袅娜地朝着皇后的寝宫行去。等着吧,今儿个的戏,可是热闹得紧呢。

    而此时的太子寝宫怡情殿中,一脸冷峻的弱水国太子冰凛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妖娆男子,神色之间颇有几分无奈:“炎烙太子,不知你一大早就来我这怡情殿是所为何事啊?若有话要说,不妨直言,但凡冰凛力所能及,一定尽量帮忙。”

    他当然也知道面对像炎烙这样的城府极深之人,话说太满没有好处。可偏偏不晓得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竟然天一亮就赶到了他这里。害他事先和父皇商议好的临朝听政没有去成不说,还一大早就被迫坐在殿里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原以为他可能是有事要说,所以自己很耐心地作陪,可谁料坐了将近有一炷香的时间了,炎烙依旧还在东拉西扯。从赤火国都城的美景说到水岚城的佳肴,他根本就是在没事找事!冰凛已经将自己的最后一点耐心都耗尽了,再不问出炎烙的来意,他只怕都要忍不住出手揍人了。

    “呵呵,冰凛太子果然爽快。”眼看对方已然在按照自己的套路走,炎烙邪美至极的脸上不由闪过一抹惬意的笑容。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他看似无意地开口,却是瞬间就让冰凛的神色紧张了起来:“贵国的太后缠绵病榻已久,本太子此次既然有幸来到了这水岚城,自是应该去探望一番。只是不知道,冰凛太子介不介意陪同前往呢?”

    去看望皇祖母?信你才有鬼呢。

    冰凛可是知道,即墨无心每天都会去往颐年殿为太后症治的。这家伙难道是还不死心,还想打即墨无心的主意?

    “若是冰凛太子觉得不方便那也就罢了,本太子不会强人所难的。”拂袖而起,炎烙的面色在须臾之间就彻底冷了下来:“不过弱水国看起来也似乎并不是很想和我赤火结盟,本太子会如实向父皇转达你们的意思的。”

    这就关系到两国的邦交了。即便心底再抵触,冰凛也不可能将这种事情拿来做赌注。

    略一思索,他一咬牙,直接站起身来,冲着炎烙便是拱了拱手:“炎烙太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去看望皇祖母,原本就是美事一桩,本太子怎么可能会觉得不方便呢?”说着,他一探手就示意炎烙先行:“炎烙太子这边请!”

    第十五章 情况有变

    而与此同时,冰彻难得以极快的速度处理完相关政事早早下朝,带着内侍总管直奔颐年殿而去。才走到宫苑门口,就看见他的后宫嫔妃以皇后为首,正浩浩荡荡地朝这方走来,甚至于,他还在这一大群人中发现了自己儿子和赤火国太子殿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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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参见父皇!”率先上前行礼,冰凛隐含深意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带过站在自己身侧好像没事儿人一样的炎烙,如实向冰彻回禀道:“炎烙太子关心皇祖母身体,所以儿臣特意陪同一起过来探望,却不曾想在半道上正好遇见了母后和各位娘娘。”

    知道冰凛从来就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再联系他的眼神暗示和说辞,冰彻稍作思考也就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点了点头,他冲着炎烙和善一笑,不管对眼前之人有多不满,这明面上的礼节总还是要过得去的:“那朕就代太后多谢炎烙太子关怀了。”说到这,他微微顿了顿,却是径直转头看向了那被晾在一旁的各宫娘娘:“即墨姑娘为太后症治也是有了些日子,想必有所成效。为防止有人再生歹心,朕特意让你们一起来看望,待会儿都给朕安静呆着,朕不想看见你们生出任何事端,明白了么?”

    被他严厉中带着威吓的语气震慑,除却皇后和淑贵妃,其余几位娘娘都是有些花容失色。齐齐娇声应下,她们识趣地退至一旁,任由冰彻、冰凛和炎烙三人大步走到前面。

    “说起来还真是奇怪啊,这里怎么说也是太后寝宫,为何本太子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一个宫人?”闲庭信步一般走到殿门前,炎烙神情自如地开口,似乎只是纯粹出于好奇之心。

    其实他打从刚走进这处宫苑就发现情况不对了。整个颐年殿,都安静地过了分,空气中,似乎还隐隐残留着淡淡的腥甜味道,因此对鲜血素来敏感的他刚刚才没有理会冰彻的客套之辞。而且,他也并非是弱水国之人,只要事不关己,他哪有那个多余的心情去理会?眼下出声,也不过是免得万一一会儿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全归罪在他头上就不美了。

    紧皱了眉头,满心忧虑的冰彻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异常。他是吩咐过闲杂人等无事不要靠近颐年殿,却不是说连殿里的宫人都一起撤出。眼前这寂静得有些诡异的寝宫,还有微风拂过偶尔带来的熟悉气味,看来,的确是出问题了啊。

    “父皇……”直觉地上前一步护住冰彻,冰凛紧盯着那似乎一推即开的殿门,没有回头,只压低了嗓音以动作示意:要不要,突袭一下进去看看?

    冰彻眼神转烈,还没来得及有所表示,就冷不防身后一个人影突然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推开了殿门,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娇柔的惊呼:“太后您没事吧?!”

    “淑贵妃!”猛地将那个人影拽到一旁,冰凛俊容冷肃,拔出佩剑就直接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他们都不确定殿内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不过侍奉宫人既然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那小心谨慎一些总没坏处。却不料半途竟会杀出淑贵妃这样一个变故,瞬间就让他们处于了被动的劣势。

    几位娘娘瞪大了惊恐的双眼,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失控地惊叫出声,冰凛的手心业已全被冷汗浸湿,快要握不住手中的长剑,就连冰彻和炎烙,也是罕见地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轻松表情,默默地严阵以待。没有人,注意到那被甩在一边地上的淑贵妃,此时脸上流露而出的得意神色。在这一刻,几乎是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那么多双眼睛,一起死死地盯住那扇已经大肆敞开的殿门,一眨都不敢眨。那感觉,就仿佛是在等待着各自想象中最恐怖事件的发生。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颐年殿里依旧是安静地没有任何声音。没有杀人狂魔出现,没有蜿蜒的鲜血流出,没有人临死前的**……一切想象中的可怕场景都没有发生,雕花红木大门依然是那样静静地敞开着,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又像是,在嘲笑着跟前这一群疑神疑鬼的男女。

    “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战战兢兢地轻声开口,皇后纵然见过的场面再多,也终究只是一介弱质女流,此时能够颤抖着嗓音说出自己的猜测,已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了。她并非如那三人一般有着敏锐的感官,四周那似有若无弥散开来的血腥味并不在她的感应之中。

    “也许,是杀人的凶手已经离开了。”缓缓地收起长剑,冰凛却是更相信另一个猜测。冰彻和炎烙闻言齐齐颔首,显然也是予以赞同。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总之,就在在场的人几乎都松了一口气的当口,略显阴暗的颐年殿里忽然探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就在那扇被推开的殿门之后。那是一张颇为白皙的女子面庞,额角处,还有着一处妖冶的墨莲图案,在现在的氛围之下,看起来很有些诡异的感觉。

    “啊!鬼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霎时就让首当其冲的冰凛三人有了捂耳朵的冲动。而他们身后才刚受到惊吓的娘娘们适时地配合,一时之间,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连成一片,几欲撕裂耳膜。

    “都鬼叫个什么劲!”自殿内探出头来的女子紧皱起秀气的鼻子,当即捂着被摧残的耳朵就厉声喝斥:“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不知道太后的蛊毒才刚解除,需要静养吗?!再叫姑奶奶直接封了你们的嘴!”

    呃……

    像是刚刚还在乱叫的鸭子被人瞬间拧断了脖子,纷乱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有些回不过神来似的,站在殿门口的一众人都以一种极端怪异的眼神看着那威风凛凛发话的女子,石化当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到底,又算是个什么情况啊?

    第十六章 浮出水面

    “皇祖母的蛊毒已经解了?”第一个抓住重点,冰凛不由地惊喜出声:“问药姑娘,此话当真么?”他总算还是在鬼谷幽境待过一段时间的,对即墨无心身边的四大侍女也是有着相当的熟悉,所以才能在镇定下来的瞬间便认出那站在门口之人正是脾气最为火爆的问药。

    似是不屑地扬了扬眉,因着刚才的事,问药依然没有给出半点好脸色:“本姑娘有心情陪你们玩,我家主子还没有呢。”说着,她一甩编成辫子垂在身后的长发,一转身就又消失在了殿门之后:“想看太后进来便是,不要太吵就行。”

    虽然被一个小小的侍女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并非是多有面子的事,但眼下冰彻等人也是起不了那兴师问罪的念头,只面面相觑了一番也就跟着进去了。毕竟,困扰着太后那么长时间的蛊毒一朝被解,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人心了。

    一踏进颐年殿的内室,空气中那原本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就变得浓郁起来。炎烙略感不适地皱了皱眉头,看向那坐在床榻之前女子的目光也就不由地愈发深沉。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为何,会隐隐透出丝丝点点的杀机?

    “即墨姑娘,不知太后现在的状况如何了?“几步走上前去,冰彻的神情看起来颇为的紧张。关心则乱,此时的他,因为满心满眼都是床榻之上仍然静静躺着的太后,顾及不了太多,所以并没有像炎烙那样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来。

    缓缓地转身站起,即墨无心的脸色不知为何,明显地透出几分虚弱的苍白,配上那精致的五官,就好像是晨雾过浓,遮住了娇花的绰约风姿,更添些许朦胧和神秘。淡淡一笑,她的声音很轻,却如穿云破月,带着叫人心安的奇异力量:“幸不辱命,皇上大可放心了。”

    虽说解蛊的过程耗费了她较多的心力,其中甚至还出现了某些不在意料之中的变故,但所幸,她还应付得过来。千夜沉眠,到底还是让她给破了。

    “即墨姑娘的意思是……皇祖母没事了?”素来冷峻的脸容上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冰凛满含期盼的眸子紧紧盯住即墨无心,似乎只要她点一下头,太后就彻底脱离鬼门关了。

    身在皇家,竟然,也会有如此轻易的真情流露么?即墨无心微微愣怔,却在刹那间有了片刻的恍惚,直到身后的舞文轻咳了一声,才骤然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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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无碍了,只是前段时间大伤了元气,身体一时之间还恢复不过来,相信只要调养得当,很快就会清醒了。”低声给出肯定的答复,即墨无心只感觉心底有一股阔别已久的柔软情绪在悄悄涌动,直让她鼻头发酸,莫名地回想起那一再深藏的记忆。

    “既然如此,不知那下蛊之人现在何处?即墨姑娘不便插手,还是将那大胆狂徒交予朕手,由朕亲自处理。”到底是一国之君,得到答案之后,冰彻从最初关切欣喜的心绪之中醒过神来,也不过只是片刻光景。

    威严的俊脸冷肃暗沉,他已经等不及要惩治那暗下黑手的小人了。记得即墨无心曾经说过,要解这千夜沉眠,须得要用那下蛊之人的心头血,眼下蛊毒既清,想必心头血也是不在话下。只不知,她是何时把这幕后之人给揪出来的,他可是压根连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啊。

    在场的人也大都抱了同样的心思,因此,皆是目光炯炯地看向即墨无心。就算是初来乍到的炎烙,也对这事颇有耳闻。闲闲地抱臂旁观,他发现自己对面前这女子的兴趣浓厚得已经不是一点半点了。唯有淑贵妃,在进殿的时候就失魂落魄地落在了人群之后,此时听得这话,更是如同见了鬼一样地盯着即墨无心,浑身抖得好像一个筛子。不过现在殿中众人的心神皆不在此,所以也就没有人留心。

    孰料,即墨无心不慌不忙地沉着一笑,却是给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很是意外的回答:“抱歉皇上,无心并没有抓住那下蛊之人,也并不知晓,究竟是谁,直接对太后出了手。”这是实话,因为那人,很有可能已经被灭口了。一粒弃子罢了,她也没有那个时间和心情去一一细数这颐年殿里的宫人。

    “那姑娘是如何解去蛊毒的?”不明所以地瞪大了双眼,一向端庄雍容的皇后忍不住开口询问。她是真的,快要被眼前这个女子给搞得神志不清了。

    “能以下蛊之人的心头血解之自是最好,不过当那下蛊之人已经无法再提供心头血入药之时,就得另寻他法了。”虚眯了双眼,即墨无心很明显是意有所指。

    “莫非那人被灭口了?!”冰凛很快领悟过来,当即便若有所思地跟上了即墨无心的节奏:“看来,那幕后黑手是打算弃卒保车啊。”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句,即墨无心接着道:“本来在你们到达这里之前,我尚且还不大清楚那幕后的主使者是谁,不过方才出了点意外,倒是歪倒正着的柳暗花明了。”说着,她似有深意地瞥了眼人群之后那神情异样的美艳女子,嘴角边一处诡异的笑容便就此浮现开来:“淑贵妃娘娘,不知道你觉得无心这话说得可有错么?”

    无数道目光瞬间齐齐地转向后方,或诧异、或震惊、或幸灾乐祸……参杂着那么多种情绪的复杂眼神,几乎是在一刹那,就让原本忧虑不定的淑贵妃更加无所遁形。颤抖地越发厉害,她却还是不肯就这样低下头颅,梗着脖子就朝即墨无心厉喝出声:“即墨无心!我敬你是一代神医,所以才多次对你礼让三分。你怎可得寸进尺,居然妄想血口喷人,诬陷于我!?”

    “娘娘可知道色厉内荏四字该怎么写吗?”没有被她貌似大义凛然的模样给影响分毫,即墨无心依然笑得优雅而从容:“至于诬陷宫中贵人这样的罪名,无心还不想担,要看证据的话,给你便是了。”说完,她就给一直在一旁待命的弄墨和侍医打了个眼色。

    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极有默契地同时抬手,将那扇立于中堂、用于格挡的书画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