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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笼乾坤:美人...-第4部分(1/2)

    风给移了开去。而一眼瞥见那屏风之后的东西,诸位娘娘方才安定下来的心再度被高高提起,立时一阵鬼哭狼嚎又一次响彻整个大殿。

    第十七章 当面对质

    华美雅致的书画屏风之后,赫然横陈着十多具黑衣蒙面男子的尸体,因为人数很多,而不得不堆叠在一起,给人一种极端的视觉冲击。在他们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有着一两道致命的创口,似乎是由于死去的时间还不够长,所以伤处还在不断有鲜血汩汩涌出,浸透了内室地面上那厚厚的羊毛毯子,形成一滩滩深色的可疑印记。

    空气中那浓郁的血腥味,想必就是来源于此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纵然自己也是生杀予夺的一代帝王,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冰彻也实在是有些淡定不来。堂堂太后的寝宫之中,竟然无缘无故地堆了这么多尸体,而且一看那穿着打扮,很明显就是刺客。只是母后到现在还没有醒来,这刺客又是来杀谁的?

    无法相信潜意识的第一判断,他习惯性地便朝外呼喊出声:“姚文韬何在?!”身为禁卫军统领,竟然放任如此多的身份不明之人闯进禁宫,甚至连半点风声都没有收到,他倒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护卫皇宫安全的!

    然而,话音落下许久,殿外却依旧迟迟没有人进来复命。冰彻眼神一凝,一股冷煞之气便从周身四散而开,就在众人都提心吊胆等着他进一步指示之时,一旁的即墨无心却是吟吟浅笑着开了口。

    “不知皇上口中所说的,可是这个人?”轻抬了抬雪白的下巴,她袖手站在一旁,随意地指向那尸体堆最上方面朝下的一个男子。姚文韬,禁卫军统领,这个人还需要找么?

    下意识地心头一紧,冰凛一个箭步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便将那人给扯了起来。尽管散落的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半边脸孔,浑身上下的伤口和血污也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所有熟悉他的人还是很轻松地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正是禁卫军统领姚文韬!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冰凛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转头就朝着冰彻道:“父皇,他还没有死!”

    “他当然没有死了!哼,敢行刺我家主子,哪能这么轻易地就杀了他!”问药适时地插话,虽然口气仍然不善,但却一语就道破了眼前场景的真正由来。直让冰彻等人都齐齐地皱紧了眉头。

    这么说来,姚文韬这是在监守自盗啊。所谓的禁卫军统领,从一开始就是刺杀行动的主谋,还放着皇宫中那么多的贵人不动,偏偏来打这才进宫没几天的鬼谷医仙的主意。到了这个地步,恐怕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绝对,和太后的蛊毒脱不了干系!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冤枉啊!”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淑贵妃当即便是梨花带雨地哭开了:“皇上,臣妾伺候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可能会怂恿兄长作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更何况,太后出事,臣妾又能从中得到些什么?还请皇上明鉴,千万不要被那些妖言惑众的江湖术士给蒙骗了啊!”

    她并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蠢女人,惊惧担忧到极点,紧张的心反而是平静了下来。方才那贱婢的寥寥数语,已经坐实了哥哥的犯罪事实,而她身为血亲,自然摆脱不了嫌疑。这种关键时刻,肯定是打死了也不能认,反正哥哥现在还半死不活,其余的人也都被即墨无心她们给料理了干净。死无对证,还不是她想怎么辩解就怎么辩解?

    “给朕住嘴!”冷冷地一眼扫过去,冰彻直接就让哭诉不止的淑贵妃乖乖噤声。虽说现在的情况已经初步明朗,但仍有不少疑点存在,淑贵妃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还得好好斟酌。可她这样撒泼像个什么样子?给人看了笑话不说,还连带着骂上了才刚给太后解了蛊毒的即墨无心,这当真是要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光才满意么?

    “妖言惑众?”绯色的唇瓣边挑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即墨无心素来清浅无波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冷锐犀利起来:“淑贵妃的意思是,我故意把你兄长伤成了而今这个模样,然后再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你的身上?”

    “否则呢?!”因着心里好歹是有了应对之策,淑贵妃说起话来也是显得底气十足:“倘若实情真的如你所说,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我看,是根本就没有吧?”

    眼眸微眯,即墨无心细细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就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颜面的,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啊……”说着,她朝侍医看了看,道:“把人给带过来吧。”

    “是,主子。”点头应下,侍医转身去了偏殿,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跟姚文韬一样、身着一袭黑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而在这个人进来的瞬间,淑贵妃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血色就如同顷刻之间被抽离,一下子便惨白得好似雨打过的落花。

    “这个人,想必淑贵妃应该认识吧?”没有错过她的半点神情变化,即墨无心负手走到那男子跟前,语气悠闲地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姚政,姚文韬身边最为得力的暗卫,不知我可有说错?”

    “扑通”一声跪下,那原本一直低着头的男子冲着淑贵妃便是一个重重的响头磕下:“娘娘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模样!属下罪该万死!”

    “你……你是谁……”强自镇定着脸色,淑贵妃的一张俏脸简直已经狰狞地扭曲成了一团:“我跟你素不相识,为何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该死的!她可不会忘记,就是眼前这个人,告诉她事情已经办成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兴冲冲地赶来捧场,没成想到头来暗算到的却是自己!姚政,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娘娘,属下真的不是故意要欺骗您的,只是……只是……”猛地抬头看向那一直效忠着的主子,姚政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弃子,可他还是得让她知道,那番欺骗她的话,真的不是他自愿说的。被即墨无心擒住之后,不知道她对他动了什么手脚,他的言行就再不受他自己控制,反而是她要他做什么就是什么。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魔鬼!

    “闭嘴!”再也无法忍受,淑贵妃一改刚才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下子就厉吼出声。

    第十八章 冰山一角

    “皇上,本来这是弱水国的家事,本太子也不好开口,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有些事情,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吧?”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这样循环往复的折磨,一直充当着隐形人角色的炎烙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胜其扰的模样:“淑贵妃娘娘,敢做就要敢当,人证都摆在眼前了还胡搅蛮缠,这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冰彻沉默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声。不过很显然,炎烙说出了殿内大部分人此时的心声,所以谁都没有插话,只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淑贵妃这一次,注定难逃一死。

    “你……”被他一语噎住,淑贵妃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是再也开不了口了。是啊,姚政并不是一般的暗卫,平日在府中和宫中的出入很是频繁,总有人,是认识他的,自己纵然再怎么巧舌如簧,也还是无法摆脱罪名的。

    一想通这点,她浑身的力气似乎都在瞬间被抽走了。再也无法稳稳地跪在地上,她身子一软,竟是直接瘫倒了:“呵呵,即墨无心,到底还是你技高一筹,连赤火国太子都帮着你说话!我输了……”

    尽管自己也很诧异炎烙的出言相助,不过即墨无心可不会直白到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曾经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女子,她的面容平静到连半点怜悯的神情都欠奉:“无论怎样,你和姚文韬联合起来买通宫人给太后下蛊是不争的事实,即使没有人帮我说话,你觉得,你还会有脱身的机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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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用那种救世主一样的姿态对我说教!”眼神含戾地紧盯住即墨无心,淑贵妃简直恨不得把面前的这个女人扒皮抽筋:“若不是你当初不肯接受我的示好,我又怎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即墨无心,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

    “放肆!”伴随着一声满带怒气的斥骂,淑贵妃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就已经被踹出了几丈远。一口鲜血在半空中喷吐而出,随即摔落在地上,发出阵阵痛苦的**。

    电光火石间,众人乍见这等变故,顿时都被吓傻了眼。及至回过神来,才发现刚才的那迅猛一击出自于原本站在即墨无心身后的舞文。实在是很难想象,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居然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道和速度。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这十几个人为什么会被解决地如此干脆利落了。”哭笑不得地出声,冰彻明白自己对即墨无心的高估其实还是小看了。定了定神,他转头吩咐冰凛收拾残局,然后在跟炎烙客套了一番之后便复又转向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半点神情变化的女子:“即墨姑娘,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朕想跟你单独谈谈。”

    “好。”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下,即墨无心抬脚就跟上了冰彻离开的步伐。纵然他不说,她也会提出来的,有些承诺,她还需要这位九五至尊兑现呢。

    片刻之后,偌大的御书房中,即墨无心和冰彻相对而坐,彼此脸上都是一片心照不宣的安然,大有谁先开口谁就吃亏了的架势。

    即墨无心悠闲地品着内侍总管亲自端上来的极品雪芽,好像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个,闭口不谈任何有关太后蛊毒的事情。刚刚在颐年殿里那血色淋漓的一幕,似乎对她并没有造成半点影响,以她而今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来说,这份定力,着实是有些骇人了。

    作为一国之君,冰彻自然也不会在一开始就输了气场。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却是逐渐有些坐不住了。毕竟,对于即墨无心来说,蛊毒解了,她的事情也就算结束了,而对于他来说,这却仅仅只是揭开朝堂上黑幕的第一步。他必须要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否则日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他的弱水国可禁不起这般折腾。

    这么一想,他当然马上就得作出让步。放下手中的茶盏,冰彻终究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即墨姑娘,朕答应过你的事,绝对不会有半点的变更,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只是,事到如今,不知姑娘能否帮忙解惑,告知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他并不是能被轻易蒙蔽的昏庸君主,自是知道此次的事整个姚府必定都牵连其中。可就算这样,光凭淑贵妃一人,只怕在宫中还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吧?更何况,他也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直觉告诉他,即墨无心对这些都了若指掌。

    “皇上可是在方才刚发现淑贵妃有问题之时就派人去了姚府?”没有直面回答,即墨无心小口抿着茶水,笑得颇有几分狡黠的味道。她等的就是他的前半句话,既然他都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吝啬了,那她也不妨大方一点:“不过,依我猜测,恐怕没有在府上抓到尚书大人吧?”

    她承认冰彻见机还是很快的,但是姚鉴之筹谋多年,又岂会是省油的灯?这么个心机和城府皆深沉的老家伙,哪里会乖乖待在府中等着被拿下,只怕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开溜了,那还被蒙在鼓里的一双儿女,充其量只是障眼法而已。

    “姑娘果然是料事如神。”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冰彻显然也是对此耿耿于怀:“朕已经下令全城戒严搜查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收获。”说起来,他也实在是惭愧得很,作为弱水国说一不二的帝王,他居然连自己重用了多年的兵部尚书都不了解,到头来还要即墨无心这个外人提点,真是汗颜啊。

    “只怕是收获不大。”神情自若地继续打击着面前的男人,即墨无心也不再卖关子,一五一十地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给如实说了出来:“据我所知,姚鉴之本身乃是裂金国将门之后,多年前就暗中潜入了弱水国,然后改名换姓,一步步地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为了筹备一个颠覆弱水的大阴谋。”

    第十九章 所谓阴谋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何不干脆给朕下蛊,如此一来不是可以省事很多?”已经不由自主地相信了眼前女子关于姚鉴之的身份一说,但冰彻还是不得不提出盘踞在心底的疑问。

    他之所以一直会把太后被下蛊一事归咎于后宫争斗而没有顾念其他,是因为太后从不干预政事。从一个政客的角度来说,毒杀这样的一个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价值。

    “呵呵,皇上这可就说错了。”掩唇轻笑,即墨无心很不介意给他认真分析分析:“无心斗胆,敢问皇上,若您不幸驾崩,您认为,太子殿下可有能力接替您的位置?”

    没用怎么思考,冰彻回答得很是果断:“当然有。”凛儿自小就是被当做皇位的继承人来培养的,兼之他生性沉稳持重,行事锐利果敢,为人也很少感情用事,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他已经超过了自己这个父皇。冰彻从不怀疑,自己百年之后,他这个儿子可以把弱水统治得更好、更强大。

    “那就是了。”摊了摊手,即墨无心继续道:“皇位的人选总是会有的,一个皇上不在了,还可以有下一个,姚鉴之总不见得能把皇室中人都杀光吧?如果说,这样的机会只有一个,那自然,就该选择对他们来说能从中获益最多的。”

    “姑娘的意思是……”冰彻听出了点味道,眉眼之间渐渐渗出些恍然,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

    “世人皆知弱水国君王奉行孝道,对自己的母后敬爱有加,一旦她有事,皇上你必定会心神不宁。”适时地接话,即墨无心决定把一切都摊开来放在台面上说:“太后所中之千夜沉眠,乃是宁贵妃自鸢木国带来的陪嫁之物,却被姚文韬暗中盗走,然后由淑贵妃出面,收买了太后的一个贴身侍婢,暗施毒招于无形。一般太医根本就无法查出太后的病症来源,这样一来,太后无故死去,皇上你悲痛欲绝,难免在国事上会有所疏漏。但如若能查出是蛊毒所致,那就再好不过,正好可以借机让弱水与鸢木互生嫌隙,两国邦交毁于一旦,联手抵挡裂金也就成了泡影。”

    她其实更倾向于后一种情况。此次如果自己没有出面,想必到后来姚鉴之也会设法透露出些许蛛丝马迹,将祸水东引,令鸢木背黑锅的吧。

    “可恶!裂金国简直是用心歹毒!”一拳捶在桌面上,直震得杯盏中的茶水四溅,冰彻再也压抑不了暴怒的情绪,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是一根根暴起:“有了大陆第一国的地位还不知餍足,居然妄想吞并其他四国,我弱水纵是倾尽举国之力也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皇上稍安勿躁,眼下事情还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未雨绸缪,犹时未晚啊。”轻描淡写地弹了弹指甲,即墨无心并不为他的盛怒所动,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口气:“裂金国野心不小,所图更是惊人,这几年弱水一直在走下坡路,自然也少不了那位兵部尚书的功劳,此次事出,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被她一言点醒,冰彻瞬间便是回了神。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他当即冲着即墨无心便是深深地一躬鞠下,连语气里都是夹杂着浓浓的感激:“这次真的是要多谢即墨姑娘施予援手,否则不仅朕的母后性命难保,只怕连这弱水国都要遭了秧去。姑娘恩同再造,冰彻无以为报,先前所应,别说是一诺千金,只要姑娘开口,弱水国上下,任由姑娘驱驰!”

    这样的姿态,这样的话语,出自一国之主,显然已是重到了极致的尊崇。冰彻本就不是什么耽于权位之人,事情的轻重缓急,他拎得很清,即墨无心既是弱水国的大恩人,自是当得起他这番作为。

    “皇上这就多礼了。”赶忙站起身一把扶住,即墨无心倒也没想到冰彻会是个如此至情至性之人,原本以为还要多费一番口舌的,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不妨跟皇上实话实说,其实无心所为,大有自己的私心在,所以皇上,也并不用把我做的这些看得太重,至于皇上给出的这一句承诺,无心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还希望皇上日后不要反悔。”

    否则,她有的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