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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笼乾坤:美人...-第2部分(1/2)

    该脱不了干系。”

    “可就算是这样,服侍着太后的宫娥太监,再加上日常往来的妃嫔主子,林林总总的,也不是个小数目啊。”在兽形的香炉里放上即墨无心平日里最爱的清淡梅花香,侍医认真地考虑着。

    “说你笨还不承认!”才抓着一大包药从门外进来的问药一听到这话就乐了:“我问你,太后宫中的香料可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经手的?每种香料的配比可是能够随意增减的?主子这是打算顺藤摸瓜呢,哪里需要你这个小妮子瞎操心!”

    “呵呵,果然还是药儿最懂我的心思呢。”赞许地点了点雪白的下巴,即墨无心看着自己的这几个婢女嬉笑,倒也没有过于阻止,一双潋滟生波的美眸看似不经意地从雕花窗棂前扫过,嘴角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深沉了。

    而此时,与歆兰宫相隔颇远的漪澜殿内,一身华服、看起来明艳照人的淑贵妃正满脸焦虑地绞着手中的帕子,还时不时地朝殿外张望,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娘娘,姚统领来了。”淑贵妃身边的心腹佟嬷嬷就是在这个时候入的殿,脸上的神情倒是和她主子如出一辙。

    “快让他进来!”站起身来,淑贵妃此刻却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反正这宫内的禁卫军统领本就是她娘家的亲哥哥,避嫌也多余。

    “是。”佟嬷嬷复又转身出去,才一会儿功夫便领着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负责宫内一应安全的禁卫军统领姚文韬。

    “属下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安!”单膝跪地便是一礼,尽管面对着的是自己的亲妹妹,姚文韬也是不敢怠慢分毫的。

    “都是自家人,哥哥何须如此呢。”上前一把搀住,淑贵妃眼中的急切极为明显:“怎么样,可是查探到什么消息了?”不然,以哥哥的谨慎,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跑来漪澜殿的。

    就着她搀扶的力道起身,姚文韬也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跟她客套,在确认了四周并无别人偷听之后便刻意压低了嗓音开口道:“我刚刚在歆兰宫外听到了即墨无心和那几个丫鬟的对话,她们已知千夜沉眠的剂量并未中断,也知晓是颐年殿里的香料出了问题,正打算以此为突破口来揪住幕后之人呢。”

    “这……这可如何是好?”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淑贵妃玉手一颤,那方被她绞成一团的帕子就悠悠地飘落在了地上,全然是一副手足无措到极点的模样。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有手段的女人,这些年来,若非她那个尚书爹爹为她暗地里多番周旋的话,只怕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更别提能坐上如今的位置。现在,眼看着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被揭穿,她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慌什么!”一看她这没出息的样子,姚文韬就忍不住轻斥出声:“亏你做了这么些年的娘娘,竟是连半点应变的能力都没有!那丫头还没开始查呢,你就自乱了阵脚,这不是上赶着将罪名往人家手里送么!”

    他这妹妹,什么都好,就是不够胆大心细。在这深宫混迹多年,拈酸吃醋的毛病沾染了不少,偏生对付人的招数是完全上不了台面,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她送入宫中的,而且还特地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去做!

    “哥哥教训的是!”心知自己方才的表现太过丢人,即使被训斥,淑贵妃也只得咬牙应着。努力稳了稳心神,她狠揉了几下脸颊,这才强笑着朝姚文韬开口:“那依哥哥之见,我们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呢?”

    沉吟了一会儿,姚文韬那张清秀却无端地显得阴鸷的脸孔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狠意:“事已至此,我们没有更多的选择了。要么先使些手段将她拉拢过来,要么,就在她查出更多东西之前杀了她!”

    父亲的谋算可是深远得很,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就被阻住了脚步?即墨无心此人,纵使是世所闻名的鬼谷医仙,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罢了。他可不信,凭他们几个这么些年的阅历,竟还能在个不谙世事的丫头片子手里栽了跟头,非得让她瞧个厉害,好知道这世间的闲事不是那么好管的,尤其是这皇宫大内里的。

    点了点头,淑贵妃向来是把别人的生死置之度外的,只是,“那即墨无心不过是个江湖女子,就算有一点能耐,又值得我们这么大费周章的么?”

    一对剑眉微蹙,姚文韬却是有些不耐烦了:“父亲的意思,这即墨无心背后的水只怕不浅,连他在一时之间都是摸不太透,还是谨慎着些好。你也不要太过大意,若是有时间,尽早去歆兰宫探探吧。若是拉拢不成,我会看着出手的。”说罢,他也不再多留,转身就径直出了漪澜殿。不管是不是亲兄妹,他到底还是外臣,并不适合在后妃的宫中久待,眼下是敏感时刻,他还不想节外生枝。

    至于淑贵妃,在被姚文韬灌输了那么一通道理之后,在漪澜殿里也是坐不住了。眼看天色还早,她索性带着佟嬷嬷就朝歆兰宫而去。

    哥哥说的对,若是能把那即墨无心拉拢到他们这边,那诸多行事可就方便多了。她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这么个好机会。

    第七章 针锋相对

    一路摇曳生姿地走到歆兰宫,淑贵妃本以为自己已是给足了即墨无心这个江湖郎中面子,却不料早有人捷足先登。一向和她不对盘的宁贵妃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素来很少出门的她此时正高踞殿中,与即墨无心分主宾坐了,两人相对饮茶,看样子竟是很聊得来。

    暗恨地咬紧了一口银牙,想着姚文韬的吩咐,淑贵妃却是不好依着自己的性子扭头就走。站在殿外很是调整了一下心绪,她这才理了理裙袍,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哟,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竟然把宁妃姐姐这个稀客给吹到这里来了。”娇笑着开口,淑贵妃努力使得自己的出现不是那么的突兀。妩媚的大眼斜飞过站起身来的即墨无心,她的嗓音甜腻,有意无意地便带上了几分亲近和讨好:“即墨姑娘,我想着你可能不太习惯宫里的生活,所以才特意来看看,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淑贵妃哪里的话,该是无心受宠若惊才是。”淡笑着开口,即墨无心神情寡淡,却是并没有如她所说的摆出相应的表情来。

    难得这两个女人撞在了一起,倒是没有自己什么事了,能够待在一旁安稳地看场好戏,何乐而不为呢?

    “淑妃妹妹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饶人。”抬起手中的帕子掩唇一笑,宁贵妃柔柔地开口,那语调温和似水,听在耳中竟是半点恶意也无:“我在宫中少有可以说话之人,昨日看到即墨姑娘,却是觉得一见如故,所以才临时起意前来拜会。”

    “哦,只是这样而已么?”黛眉上挑,淑贵妃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即便故作惊讶地大呼出声:“哎呀,宁妃姐姐不这么说的话我都快忘了,好像宁妃姐姐你,就是来自鸢木国的吧?想必是昨日听即墨姑娘说起蛊虫来自鸢木,所以动了思乡之情?”

    她光顾着担心自己做的事情会被揭发,却压根儿就忘了宁贵妃本就是鸢木国送来和亲的公主。蛊毒既出自那里,这个女人必然是第一怀疑对象,有这么个现成的替罪羊送上门来,她这是不收白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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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此话一出,素来神态静谧的宁贵妃就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僵硬,她慢慢地挤出一个笑容,却是转头朝向了正看着自己的即墨无心:“虽说鸢木国中有不少山野部落擅使蛊毒,但那终究是下等手段,难登大雅之堂,父皇一度是明令禁止了的,只不晓得为什么千夜沉眠会出现在这里。”

    微微颔首,即墨无心浅笑依然,对她的解释,却是不置可否。

    然而淑贵妃却是不会甘心就这么轻轻放过的,捧着手中的白瓷杯盏小口地抿着茶水,她的语调悠扬,似是带了些许追忆的味道:“宁妃姐姐这话说的倒是不错,我曾听父亲说鸢木国当时就有一个会下蛊的嫔妃,差点引发后宫大乱,鸢木国君震怒之下才宣布了这一命令。”

    而她没说出来的是,这个会下蛊的嫔妃就是宁贵妃的亲生母亲,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宁贵妃才会失了自己父亲的宠爱继而被派来和亲。

    有一个会使蛊毒的母亲,这从幼年时候起便是宁贵妃心中的痛,此时冷不防地被人揭开伤疤,她几乎骇得脸色都苍白了起来。隐含怨毒地盯了淑贵妃一眼,她终于是坐不住了,强压着心中的怒气站起身来,连原本优雅柔和的嗓音也带出了几分轻颤:“忽然感觉身子有些不适,我就先告辞了,即墨姑娘,容我改日再来叨扰吧。”

    还不待即墨无心有所表示,咄咄逼人的淑贵妃却是抢先一步开了口:“宁妃姐姐的身子一向孱弱,正好有即墨姑娘这个神医在,不如就趁此机会让她帮你瞧瞧。”

    哼,这样就想走了?没那么容易!平日里吃够了这个女人的排头,今天怎么着也得好好让她领会一下个中滋味!

    精心修饰过的眉眼之间尽是得意,某人显然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自认为抓住了死对头痛脚的她沉浸在大获全胜的喜悦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宁贵妃逐渐狰狞起来的面孔和即墨无心紧蹙而起的眉头。

    将手中的杯盏放至一旁的案几之上,即墨无心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一下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淑贵妃此言差矣,宁贵妃的身子自有宫中的御医照料,小女子不过是区区一江湖郎中,万一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还请两位娘娘见谅。”说着,她已是站起身来,作出了逐客的姿态:“两位事忙,无心也就不留你们多坐了,我还得去给太后配药,你们请便吧。”

    “你……”完全没有料到片刻之前还满面和气的女子会瞬间翻脸,淑贵妃的面子就很有些挂不住,然而抬手指着即墨无心半晌,她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甩袖站起身来,高傲惯了的她也懒得再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竟是抬脚就出了殿。

    相比之下,宁贵妃的修养显然要好得多。在微微诧异过面前两人的举动过后,她只是朝着即墨无心淡淡一笑,这才缓缓地离开了去。说实在的,即墨无心如此不给淑贵妃面子,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替她出了口气,当真是痛快得紧呀。

    而看着那一前一后离开的袅娜身影,一直侍立一旁充当隐形人的弄墨当即就忍不住轻讽出声:“哼,不过就是个妃子,居然还敢让主子出手诊脉,她倒真把自己当根葱!”

    负手而立,即墨无心却是笑得很无谓:“她只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而已,把我当成她们后宫争斗的工具之一,呵呵,还真是荣幸呢。”

    “主子你还笑的出来。”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弄墨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这两位娘娘这么早就过来,可是有什么问题?”搞不好,这下蛊之人就是她们其中之一?

    “试探罢了,还不需要放在心上。”随意地挥了挥手,即墨无心脚步不停地就走了出去:“好了,跟我去颐年殿看看太后吧。”

    第八章 隐隐约约

    弱水国的皇宫有着和其名字一样的柔美婉约,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富丽堂皇,却于每一个细节里都透出精致和优雅,令人每一步行来都如在画中,着实是惬意得很。

    太后的蛊毒并非是一日可解,有舞文和问药在颐年殿照顾着,即墨无心倒也不是很急。因此下,和弄墨边走边看,竟是和闲庭信步一般的悠闲自如。

    “即墨姑娘!”一个熟悉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即墨无心放眼望去,却是冰凛冰冽两人和一个陌生的男子正朝自己这边快步走来。

    “原来是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真是好巧。”既然碰上了,她自然也就没有躲开的道理,停下脚步,她一边等着那一行人走近,一边就浅笑着打了个招呼。

    “姑娘这是要去皇祖母那里么?”鲜少有柔和表情的冰凛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倒是叫身边的另外两人大大地吃了一惊。

    “嗯。”点了点头,即墨无心回答的很实在:“太后娘娘的病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治好的,无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当然得经心着些。”

    “呵呵,世人都说鬼谷医仙是何等的神秘莫测,今日一见,总算是开了眼了。”她话音刚落,一个戏谑的声音便冷不防地插了进来,那语气间浓浓的挪揄味道,直让静默一旁的弄墨都蹙起了眉头,凌厉的视线随即便是毫不留情地射向了站在冰冽身边的那个陌生男子。

    挑了挑眉,即墨无心却是没有多大的反应,随意地瞥了眼那个眉目精致却处处透出邪肆风流的男子,不知为何,竟有丝丝点点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鬼谷医仙也是人,是人就有生存的需要,这位公子莫非连这点都看不透么?”

    眼看自己的话被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男子的一双凤目不由闪过一抹隐晦至极的兴味,刚欲再度开口,却生生地被一旁的冰凛给阻住了话头:“即墨姑娘见谅,这是赤火国的太子殿下炎烙,今日才刚到水岚城,我们正打算去御书房见父皇。”

    这就是在解释他和冰冽并不是存心把这人带到她面前来的了。而表明这人赤火国太子殿下的身份,也等于是间接地划清了双方之间的界线,这意思是说,无论她怎样对待这个男人,都和他们无关了?

    很轻易地察觉出冰凛话里有话,炎烙却也不是很在乎,只因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上前一步,他冲着即墨无心便拱了拱手,满脸的笑容仿佛百花盛开,说不尽的妖娆与多情:“无心姑娘有礼,炎烙只是出于好奇,并无唐突之意。”

    又来一个解释的。即墨无心并不打算理会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只微微颔首算是答应,转头便看向了冰冽:“二皇子殿下,我记得你曾经答应承诺过会给我足够的自由和空间。”

    “是。”本来乐得置身事外看好戏的冰冽猝不及防之下被点名,当即就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是哪里让姑娘感到不满意了?”

    飘渺若云端仙人的美丽女子展颜一笑,笑容虽则清浅,却是在不经意间就带上了蛊惑人心的味道:“歆兰宫周边的守卫可以尽数撤去了,另外,我不喜欢平时有任何不请自来的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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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到了颐年殿中,弄墨都仍旧没有从刚才自家主子的话语中回过神来,直到即墨无心伸手轻扣了一下她的额头,她才惊觉痛意地揉了揉额角,一脸的迷糊。

    “还在想我刚刚对二皇子说的话呢?”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傻得可爱的侍女,即墨无心脸上的笑容比之方才要显得真实得多。

    冰冽为人温和谦逊,是个如玉一般的翩翩君子,自己的几个侍女都对他很有好感。显然,她不久之前的举动让弄墨感到疑惑了。

    “对啊,主子,二皇子明明就是个大好人,你为什么还要对他那么不客气呢?”她记得主子之前对二皇子也很和善的呀。

    “我哪里是针对他啊。”对她的问题很是哭笑不得,即墨无心却也只得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我不过是让他知道一点后宫的纷扰罢了,也算是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不要再小看这后宫女人的手段。”

    不要以为禁卫军就是百毒不侵的防御了,很多时候,这些皇宫大内的守卫更容易成为后宫女人手中可利用的棋子,不小心一些可不行。

    “你若是有空盯着主子问东问西,还不如过来给我搭把手,姐姐我可是快累死了。”捧着一大堆木匣子踏进门来,侍医口气不善地对着弄墨便是一通抱怨。

    弄墨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然后便很有眼力见地从侍医手中接了东西,放到桌上。

    “香料那边,查得怎么样了?”随手给一屁股坐下的侍医倒了杯茶,即墨无心正了脸色,颇有些严肃地问道。

    那日初来太后宫中,她便闻出了这作为饵料吸引蛊虫的熏香是由多种香料混合而成的。但在初步的探查中,她发现宫中竟没有这种香料,所以才特意吩咐了侍医进行细致的盘查。

    感激地一口将茶水饮下,侍医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