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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韩-第4部分(2/2)

塞到了宇航的嘴里,连自己的嘴唇咬破了,都没有发觉。

    “好甜啊……子润,萍姨肯定想我们了,咳咳……我们都有一年没回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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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们直接回家,你一定要坚持住,航子,妈妈已经做好饭菜等我们了!”泪水不断自聂子润的眼中涌出。

    “能再唱一次《一个男人》吗?你唱的真的,咳咳…….真的很好听!”

    “嗯,我唱!”宇航连忙点头答应。

    有这样一个男人非常爱你的男人

    有这样一个男人不敢说爱你的男人

    就在只要伸手就能碰触到的距离

    ……………

    “今天……怎么……怎么这么听话啊?不跟我…咳咳……抬杠了?”宇航轻轻地笑道。

    “不抬杠了,我认输,回去以后我都听的!”带着哭腔,聂子润双手紧了紧背上的宇航,脚上又加快了速度。

    “子润,恐怕……这次…我…熬不过去了,咳咳…”背后的宇航大声的咳嗽起来,嘴里不停的吐出大口的血沫。

    “航子,你一定可以的,听到没有,是螺旋桨的声音,我们快到了!”聂子润大声地吼着。远处轰隆隆转动的螺旋桨声,已经传到了两人的耳边。

    “我…我也听到了,终于要回……回家了……替我……替我告诉我爸,不……不要难过,我不怪他,也不后悔……后悔进龙腾,和……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真开心啊!”宇航轻轻得低喃道,“为什么……棒……棒棒糖……不甜了呢,子润啊,下辈子,我们……我们还做兄弟,真正的……兄弟!”

    一根血红刺目的棒棒糖,自聂子润的肩头滑落,掉到了地上。聂子润猛地刹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宇航。发现大口大口地鲜血正从宇航的嘴里汹涌而出,双眼已经缓缓地闭上,两手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聂子润反身紧紧抱住宇航跪在地上,拼命地摇晃:“航子,你醒醒啊!呜呜……你醒醒,我们还没回家,妈妈在等着我们呢!呜呜……我们说好退役后一起去韩国的,我唱歌,你当经纪人……我们还要一起去见李孝利,去见金钟国!对了……你不是还想陪我去看泰妍吗?我们说好一起去的……航子,你快醒醒啊,快给我醒过来……”

    聂子润的神情逐渐开始癫狂,终于嚎啕大哭了起来,撕裂般地哭声是那么凄厉,那么刺耳,抱着宇航依旧温热的身子,拼命地摇动着,试图摇醒他。远处的支援人员已经跑上来准备接应了,却都不由自主地纷纷停下脚步,站在了近处,缓缓地摘下自己帽子,敬起了军礼……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狂风大作,层层的阴云刹那间布满了整个天空,天空中传来阵阵的闷雷,瓢泼般的大雨瞬间倾倒了下来,雨水重重地划过聂子润和宇航的身影,最后汇聚在了一起……

    聂子润放开了宇航,抓起身旁的步枪,疯狂地爬向旁边的小山坡。

    “啊……”聂子润站在山坡上怒吼了起来,举起步枪,朝天疯狂扫射……天空一道刺眼硕大的闪电突然钻出了云层,震耳欲聋的闷雷紧跟着在耳边炸响,聂子润眼前一黑,一头从山坡上栽了下来。

    带队的支援指挥官迅速喊道:“不好,快去把他抬下来,别再有什么意外了!”

    雨后黄昏的天际,不时有几只鸟儿飞过,聂子润的怒吼声似乎依旧回荡在这一片山坳,鲜红的晚霞是那么地耀眼,在夕阳中,两架直升机缓缓升空,向着远方飞去,这一天,是2004年12月12日………

    金陵军区总院,五楼的特护病房区一间病房内,聂子润浑身缠满了雪白的绷带,穿着病号服,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沉沉地睡着。

    聂子润被接回来已经整整三天了,到现在一直处于沉睡中,病床边的钱茹萍双目红肿,满眼血丝,自从聂子润被接回来后就一直没合眼。

    此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传到了钱茹萍的耳边。

    “滚出去!你没资格来这个地方!”钱茹萍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茹萍,我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聂国涛的话还没说完。聂子润的眼睛突然就睁开来了,带着一丝迷茫,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钱茹萍和聂国涛。

    “子润,感觉如何,还有哪不舒服的?”钱茹萍关切地伸出手,想去抚摸聂子润的脸庞。

    聂子润迷茫的眼神,突然变的杀气四溢,冷冽无比,猛得推开钱茹萍,大喊道:“航子还没回来,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接他!”边说边飞快地拔盐水针,“别拦我,谁拦我杀谁!”

    钱茹萍冷不防被推到在地,不顾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来,哭着喊道“子润,我是妈妈呀,我是你妈妈!”

    聂子润恍若未闻,浑身杀机四射,眼睛变得嗜血通红。

    “茹萍,快去叫值班战士,有多少喊多少,再喊医生,准备镇定剂!”聂国涛脸色严峻,飞快吩咐道,“我暂时先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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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钱茹萍仍然呆站在那不动,聂国涛怒吼医生:“快去!我坚持不了多久,被他跑出去,就没人能抓住他了!”

    被吼了一声,钱茹萍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地跑出病房,边跑边喊:“医生,医生,警卫,警卫……”

    当钱茹萍领着八个士兵和一群医生护士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全都惊呆住了,短短不到五分钟,除了床以外,病房里再也没有一件完好的家具,狼藉的地上,聂国栋此时正被聂子润双手掐住喉咙,拼命地挣扎着,脸色通红,眼看就要喘不过气来。八个士兵迅速扑向聂子润,一场罕见的搏斗瞬间爆发。

    八个士兵轮番不停地被聂子润踹飞出来,咬着牙,又扑上去,聂国涛也是一身狼狈,嘴角含着丝鲜血,死命的从背后抱住聂子润,就是不肯松手。聂子润左手做着格挡,右手手肘一下接一下的向后猛锤聂国涛的腹部,嘴里不停地喊道:“放开我!我要去救航子!”

    聂国涛咬牙吼道:“快去找跟绳子来,快去!”

    终于绳子找来了,9个人终于找到个机会,一起扑上去死命压住聂子润的身体,手忙脚乱地把聂子润用绳子捆了起来,护士赶紧上前,在士兵的帮助下给聂子润注射镇定剂。随着药剂进入聂子润的身体,聂子润终于慢慢停止了挣扎,再次沉沉地睡去,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聂子润抬上床,扶他躺下,只是他身上的绳子,暂时再也不敢松开了。

    看着躺在床上被捆着绳子的聂子润,看着聂国涛和八个士兵,人人鼻青脸肿,嘴角带血,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钱茹萍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蹲下身子,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又是三天过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聂国涛和钱茹萍在担心地询问着医生的病情。

    “病人的恢复能力相当好,身上内伤和外伤都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需要时间调养就能恢复。”医生缓缓地开口道,“只是,那天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他的心理方面……唉!”

    钱茹萍一脸的焦急,刚想开口,一旁的聂国涛却已经抢先问道:“战争心理综合症?”

    医生沉重地点了点头,“嗯,聂司令看来知道这种心理疾病,具体的情况,还有待观察,建议你们找一位这方面的临床心理专家,我不是这方面的专长!”

    夫妻两人来到聂子润的病房,钱茹萍看着依旧捆着铁链沉睡中的聂子润,眼泪又开始溢了出来。转头看向聂国涛,语气冰冷刺骨:“你满意了?这个结果你终于满意了?聂国涛,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还是我们的儿子吗?他还有个人样吗?是你残忍地把他变成了一台杀人机器;还有老宇,你还有什么脸去见他,你拿什么来还我的宇航,拿什么去弥补老宇?”

    钱茹萍越说越激动,整个人不住地颤抖。聂国涛始终高昂的头颅,这次终于深深地低下,“茹萍,我……唉!”聂国涛声音沙哑,重重地叹了口气。

    钱茹萍上前伸手一把抓住聂国涛胸前的衣服,秀目通红,愤怒地像一只护崽的母狮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平时总是大道理连篇,怎么现在哑巴了?你还我的儿子,你还我的宇航!他们才19岁啊,是你聂国涛这个侩子手,亲手断送了他们!我的宇航没有了,呜呜…宇航,你还我的宇航!呜呜…”

    钱茹萍无力地拍打着聂国涛的前胸,泣不成声,聂国涛轻轻地环抱住钱茹萍,任由她在自己的胸口发泄着心中积压的悲伤……

    ps:原本打算只发两章的,突然发现情节断了自己看着也难受,索性再发一章,喜欢的书友请收藏推荐,大礼拜谢!

    正文 第14章 离开

    金陵市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却阻挡不住大街上来来往往忙碌的行人,临近年关,每个人都处于事业繁忙和迎接新年到来的喜悦中。

    金陵郊区的一家康复中心,聂子润独自一人坐在床上,苍白的俊脸整整瘦了一大圈,没有一丝生气,双眼空洞无神。怀里抱着一把吉他,右手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拨动着琴弦。

    病房门被推开了,伴随着一丝冷风,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子润,你快看看,谁来看你了?”钱茹萍强撑着扯起一丝笑容,双眼满含忧色和悲痛。

    聂子润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两眼依旧直视正前方,脸上没有丝毫的反应。

    “子润,你说句话呀,你宇叔来看你了,妈妈求求你,说句话吧!”钱茹萍又一次地哭喊了起来,这样的场景在聂子润进入疗养院一个月来,每天都会重复几次,只是,除了在心理治疗的催眠中本能地开口说话,聂子润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的一丝声音。

    钱茹萍上前抓住聂子润的右手,看着聂子润毫无反应的样子,满腹的心酸和疼痛,自己的心好似被人用刀狠狠捅了几刀似的,双眼带着一丝绝望,仿佛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地看向身后的宇海。

    “聂子润,听我口令,立正!”身后的宇海声音嘶哑地喊道。

    聂子润身体猛的一震,右手也停下了拨动琴弦的动作,原本古井无波的表情终于起了一丝涟漪。

    “聂子润,听我口令,立正!”宇海又一次嘶哑着咆哮起来,这一次,聂子润的头开始缓缓地转动过来,原本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看清了来人后,放下手中的吉他,挣开钱茹萍的手,慢慢地下了床,站直了身体。

    两个男人就这样对视着, 眼泪都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聂子润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好似发不出声音似的,喉咙里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时间在渐渐地流淌,聂子润颤抖着身子,双拳紧紧地捏在一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呜呜……”聂子润终于哭了出来,双手紧紧抱住宇海的双腿,“宇叔,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是我没有把航子带回来……呜呜”宇海双手轻轻地抚着聂子润的脑袋,呜咽道:“宇叔没怪你,你们都是好样的,这是宇航最好的归宿……”

    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回荡在整个病房,两个坚强的男人,这一刻抵受不住宇航逝去的伤痛,满腔的悲伤如开闸的洪流般宣泄了出来。看着两个抱头痛哭的男人,钱茹萍百感交集,心头如释重负,喃喃道:“哭出来吧,都哭出来吧,只有哭过,才会雨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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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海临走的时候,握住聂子润的手,把一根串着长方形金属士兵牌的银色项链塞到了聂子润的手里:“这是宇航临走时唯一戴着的,送给你,留个纪念吧!带着它,好好活下去,也替宇航好好活下去!”

    聂子润抚摸着士兵牌,正面是一个狰狞的龙头,背后刻着“宇航”,把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着宇海远去的背影,突然发现,宇叔老了,原本笔直挺拔的身形,开始渐渐有了一丝佝偻……

    在春节前最后一次的心理治疗后,聂子润的心理医生主动联系了聂国涛和钱茹萍。在疗养院的一间办公室中,医生开口道:“病人的心理症状真的很奇特,一个多月的心理治疗,原本没有丝毫的进展,可是在宇海将军来过之后,短短一天,病情得到了惊人般速度的缓解,就现在的情况,可以说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我估计,这跟他以前高强度的意志训练有很大的关系。只是……”

    医生说到这,顿了顿,钱茹萍原本舒缓的脸色又紧张了起来,医生笑道,“聂夫人,不用紧张,这应该是个好消息。我的意思是,聂子润应该已经进入了心理治疗的最后阶段,潜伏期。”

    “潜伏期,什么意思?”钱茹萍茫然地问道。

    “这个潜伏期,是说经过心理治疗后的病人已经稳定了下来,跟常人无异了,只是在特定的环境或者条件触发下,才会发病。这也是在全世界的心理治疗课程中公认的难题。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这个阶段可长可短,快的,一两个月就能走出阴影,慢的人,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医生耐心的解释道。

    “那子润发病的那个特定环境是什么?您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医生!”钱茹萍神色焦急,如今的聂子润,已经是她心中的一块心病。情绪完全随着聂子润的病情变化而起伏,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雍容大气和镇定自若。

    “我和当时幸存下来的蒋刚聊过,再结合我对他催眠和观察所掌握的情况,我们推断:在雷雨天气的时候,聂子润会变得暴躁,嗜血,自我控制能力会大幅度削弱。简单地说,只要遇到这种天气,聂子润就有很大的几率发作。据我所知,宇航牺牲,聂子润心理崩溃的时候,正是这种雷暴雨天气。”医生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这个推断,是我们整个心理医疗小组共同得出的结论,准确率应该是相当高的,至于聂子润的后续治疗,我建议不适合再留在疗养院了,他需要融入外面的世界;另外,我想问一下,聂子润是不是很喜欢音乐?”

    “嗯,音乐是他唯一的爱好了!”钱茹萍点点头道。

    “那就把他送到音乐氛围浓厚的地方去吧!音乐是目前世界上治疗各种心理疾病的最常用手段了,既然聂子润那么喜欢音乐,我建议送他去国外音乐学院深造,那里会有最浓厚的音乐氛围,对他的后续康复会有很大的帮助!”

    “谢谢您,医生,我这就回去安排!”钱茹萍一脸的感激,看了一眼一旁的聂国涛,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在回程的车上,聂国涛表情沉重,屡次张嘴想说话,可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钱茹萍一早就发觉了聂国涛的小举动,扫了他一眼,冷冷道:“聂国涛,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还有把子润送回龙腾的心思,我劝你乘早打消,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们就离婚!然后上法院对簿公堂,不信你就试试看!”

    “茹萍,我没有……唉!”张了张嘴,聂国涛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得重重地叹口气。

    “回去我就马上安排子润去维也纳音乐学院,我会跟着过去一段时间,以后子润的路,让他自己选择,我会在一边照看着。至于你,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干涉子润以后要走的路了!就是老爷子还在,我仍然是这么说,聂家,付出的已经够了!”似乎随着聂子润病情的好转,原本霸道的女王性格又回到了钱茹萍的身上,顶的聂国涛毫无反抗之力。

    二月的金陵,冬天的太阳晒在人身上,使人全身暖洋洋的。在郊外的一处烈士公墓,走来两道穿着军装的身影,来到一块崭新的挂有宇航遗像的大理石碑前。

    “航子,我和宇叔来看你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吗?”摘下军帽,聂子润哽咽地说道,“是啊,你从小就喜欢热闹,在这里肯定很寂寞吧?”看着墓碑上的遗像,聂子润的双眼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宇海静静地站在一边,拍了拍聂子润的肩膀,递过来两个勋章盒,交到聂子润的手中,“这是你和小航的特等功勋章,我都交给你了!”说完,又掏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道:“这是小航的抚恤金,里面有五十万,拿着它,去维也纳好好深造,会用得上的!”

    聂子润正要推辞,宇海打断道:“收下吧,我相信这也是小航的心愿,用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走的时候我就不去送了。”说完,把卡也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