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测訾衡还没有吃什么东西,谁让他要说一些有的没的。
他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嘴角含着一丝丝宠溺,看着她轻轻挑起的眉毛,说道:“乐意奉陪!”
闻言她的嘴巴不觉抽了抽,不是他要自己陪他去散步么,现在怎么变成他陪自己了?
睨了他一眼,看在他的眼里却像是在撒娇,她转身就往外走。听到身后他站起身来的声音,也只是撇了撇嘴,这次散步就应该好好逛逛这整个寨子了吧。
空气之中透着几分湿意,凉凉的风吹着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爽意。此刻的太阳已经落山,从这这谷底所能看到的那一片天空已经染了些许的灰色。偶尔有归巢的鸟儿飞过,在天上划过一道棕灰色的痕迹,那声声的鸣叫与周围山林之中那些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相互交错着。
不可否认,这里是个隐居的好地方。不觉想起了自己房间里那个密室之中的那一件大红的嫁衣,那个女子一定是在这个美丽的地方等了那个叫做“辰”的人很久。只是再美的景色,再安静的居住之所,若是等不来他,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訾衡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慢慢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地看看天空又看看周围的景色,心下有了莫名的满足。即便是这样陪着她,在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漫步,也是一种享受。只是,这个世间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他所不能逃避的……
上前几步与她并肩而行,看着她勾起一丝淡淡微笑的脸庞,心这才安定了些许。不论如何,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那么自己又该怕什么责任?
二人沉默着围着寨子绕了一圈,当走至那地牢附近的瞭望台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些不淡定了。看着那地牢所在的方向,她水汪汪的眸中泛起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以为她还在生气,只是无声地笑了笑,便温柔地开口道:“要不要再去地牢捉弄他一番?”
这个小妮子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而且她捉弄人的手段那可是花样百出。到现在还不去捉弄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一个十分有趣的方法来祸害那上官启印。
她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至他的脸上,眸中有了几分兴味,似乎已经想好要如何泄“心头之恨”了。
去看看他也好,虽然有訾衡在旁边碍事。但是自己真的要以真实的面容去看他么?
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在瑞儿的教导下捣鼓出来的一张人皮面具还在身上,这才打定了主意。
“訾衡哥哥,不知你可否为我去厨房拿点点心来?”她展颜一笑,比那路旁被雨水滋润过的花朵还要娇艳几分。
“好,萤萤且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宠溺地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头,温柔地说道。
她的请求自是难以拒绝的,看着她的笑容自己的心都跟着阳光灿烂了,转过身以轻功往厨房飞去的身影都显得格外的飘逸。
看着他离去,这才转过眼看向了那地牢的方向。地牢门口的四人还笔挺地站着,两旁的大石狮子也还是那般的威武。想起那夜轻巧地解决了这些人,嘴角勾起的笑意有了那么几分嘲讽的味道。
不远处以木头架起约莫半仗高的瞭望台上,几名守卫的教众正转过头来,看到恍若仙子的她这般的笑,皆是看呆了去。
訾衡所说的很快的是真的很快,当那几个守卫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的时候他已经提着一个小巧的食篮回来了。以警告的目光扫了一眼那几人之后,这才笑着对背对着他的若萤说道:“在下幸不辱命,萤萤的点心到了!”
“那就随我走吧。”她也不转过身去,迈开了脚步便径直往那地牢走去。一边走一边旁若无人地从袖中拿出那人皮面具戴上,那瞭望台上的几名守卫早已收回了目光,自是看不到这场景的。
走在身后的訾衡猜到她要做什么,也只是提着篮子跟着她,并不言语。她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不吃下去的话,就会被她亲吻。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怎会如此不顾及自己的清誉?
心下却是对她鄙视不起来的,从知道她救了自己的祖母又救了自己的那天开始便已知她是个不一般的女子,那么即便是有这样的行为也是不足为怪的。
看着她眼里的戏谑,不觉想起那夜与她对视那片刻的失神。亦不自觉地就细细嚼起了嘴里的点心,那点心虽然不是入口即化的那种,却是甜而不腻,只是此刻他吃在嘴里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的。他来了这儿以后,唯一细细品尝过的是那一盅燕窝。
到此刻他都还将那白色的此盅藏在那草席后面,也不知为何每每想起那夜她那一双眼眸,就会觉得往后的一切都很明了。祖母临终之时说的那一席话,初时自己还觉得荒谬,现在想来,若是将来有她为伴,倒也没有那么不情愿了。
而訾衡透过那牢门上的小洞看着这状似亲近的二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意。若不是怕坏了大局,他真想现在就冲进去将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上官启印给弄死。
心下也不由后悔提议若萤来此恶整于他,到头来整到的也不知是谁!
若萤的身子微微地偏了偏,挡住訾衡灼灼地看着上官启印的视线。嘴角勾勒出的笑意有那么几分满足的意味,偏偏冒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中听的。
“公子,不若将这些点心都吃完吧,不然我家养的小猫又要长肥好多了。”她语气有多无辜,她脸上的表情就有多么的欠扁。
闻言启印只觉自己额上布满了黑线,而訾衡则在心里默默地念出若萤的潜台词:跟我比毒舌,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宁可招惹小人也不可招惹女人!
看来这个在自己面前向来还算温顺的猫咪在被这男子气得炸毛之后倒是适时地伸出了它那尖利的爪子狠狠地回敬了这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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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印无奈地看着她,实在是不知她是有意还是只是做戏给外面的人看,只是喟叹一声,无奈地道:“姑娘何苦在在下身上如此费心,若是在下真的知道这武功秘籍的下落,又为何还会被你们魔教所抓?”
“公子说的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本姑娘只是来玩的,你看这偌大的牢房,那些被关着的人都长得好可怕,就你看着还有趣一些!”她托着腮蹲在他面前,语气之中尽是俏皮。虽说有那么几分女儿家的娇憨,但是这番说辞恐怕连傻瓜都不会相信。
也就是说他堂堂一世家子弟,竟然沦为了这么一小姑娘的玩物。虽然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但是这话听在耳中还是有那么几分悲凉的感觉侵袭着自己的心。
将她手中的篮子接过,缓慢而优雅地捻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一双星目却淡淡地看着她,恍若她就是在无理取闹。
看来她之前说的那些带有侮辱性质的话好像并没有对他起到作用,这一次的故意戏弄好像又以失败告终了。她退至桌边坐下,就那么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一点也不恼。若是这次再表现得那般生气,只能代表自己实在太弱。
“慢慢吃,本姑娘虽然喜欢在食物里面放上一些痒粉什么的作为调味料,不过今天想要换换口味。所以……我只是在糕点里面加了一点白糖。怎么样?是不是很甜?”她故意拉长了“所以”二字,想看看他的反应。
只是他脸上的神色依旧是那么地淡然,似乎一点也不惧怕她会如何整自己。其实他潜意识里是相信她绝对不会故意折磨自己的,而且他是没有见识过若萤之前整人的手段,自然没有什么感觉。
看着他这般反应,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似挫败般闭了闭眼睛。看了看篮子里那些点心,这才站起身来百无聊赖地在这牢房之中走来走去。
突然想起自己推测的辰蓬的地点就在这牢房之中,不由四处角落都看了看,也并未发现什么异状。按理来说,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