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做了什么欺负了我的宝贝女儿?”看着她的反应,不觉疑惑地问道。那个人的确是不坏,可是他和他那师父似的性情不定,若是再见了她的真面目,还不……
“他敢欺负我!也不怕我毒死他!”嘴里还在嚼着鱼肉,她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看你嘴巴里面还吃着东西呢,先别急着说话,小心噎着。等你吞下嘴里的东西再告诉爹爹,有没有被他看到你的真实面容。”看着她嘴里包着东西那可爱得和猫咪一般的样子,不觉关切地说道,当然也不忘问出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她努力地将嘴巴里面的那一大块鱼肉嚼碎咽下,这才摇了摇头表示他没有看见自己的样子。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奇怪于为何那人也正巧出现在那里,难道也是为了那所谓的武功秘籍?但是他明明应该不需要才对,毕竟……
不觉将目光定在又开始吃起来的若萤身上,透过她那仍然有些红扑扑的脸,似乎看见一个与她有七八分相像的女子正对自己展颜一笑。
这一顿饭她没有再说过什么话,只是专心地对付着桌子上的美食,一边听着他讲着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偶尔提到瑞儿,也都是跟在她这个惹祸精身后收拾的人。只是从这么一些信息再加上之前他说的楚白夜的信息,便可以初步断定瑞儿和那楚白夜之前是不认识的。说出“訾衡哥哥你坏!”的时候她自己都被恶心了一把,但是还是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将话说了下去,很有耍无赖的感觉。
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正见她低着头,一只脚正无意识地拨弄着脚边那几株青草。心下确定何昔定是说过这样的话来,所以她害羞了。
“若是萤萤要嫁人,是不愿意嫁给这么坏的我咯?”他言语之中有几分戏谑,双眼却是紧紧地盯着她低着的脸,生怕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訾衡哥哥最坏了!”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似表白又似调戏的话,只好低着头快速从他身边擦过往前跑去。还不忘丢下这么一句羞恼的话,知道这样的话听在男人耳朵里面却是很受用的。
就差捂脸狂奔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
他转头看着前面慢慢跑着的翩然若蝶的蓝色身影,眸色不觉变深。只怕是她不愿意,自己也是非娶她不可了呢!
脸上现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这才迈开脚步去追她。二人追逐打闹了一通,出了山门他才一本正经地走在前面带路,而她则挂着一脸狡黠的笑容跟在他身后。
咧着嘴对着躲在暗处放哨的人微微一笑,却不想有人因着她这一笑愣了,还在痴痴然之间掉落了武器。
于是随着几声手忙脚乱捡武器的声音,訾衡眸色严厉地瞪了那人藏身之处一眼,警告意味浓重。
微微转身看向她,她刚好还未收起脸上的笑容。触到他脸上的严厉,马上睁大了双眼,换上了一副无辜的表情。实在是败给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得无奈地转过脸,继续往前走着,心里却觉得异常的憋闷。
早就知道她的那张脸是十分招人的,以前还未感觉如此的强烈,今日却有想要将她变小藏于袖中的冲动。自从她回来以后,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慢慢地被她吸引着。明明她看上去并无什么变化,自己却已然慢慢地沉浸于她的一颦一笑之中了。
不觉脚步加快,只想带着她快点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愿她被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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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跟随着他的脚步,心里还在想着他刚刚的眼神。那样带有独占性的眼神让她有几分惊慌,是全怪自己这张脸还是他真的是爱上了自己?
前世单身了二十七年的她可不知这被人爱上具体是个什么感觉,只是他这眼神让她没来由地觉得心里发毛。
他似乎是要带着自己上山,走到一处便直接开始以轻功在树上跳跃着上山。而她则一边控制着自己的内力不往外显,一边又控制着自己的速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所幸这山峰并没有多高,二人很快就到了顶峰。山顶上那么一小块地方虽然没有树,却还是有几株草的,她站在峰顶,看着这一片的山脉,她不觉又开始俯视着下方观察起了这一带的地形。
现在这种时刻,她都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
“萤萤,你最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哪怕是那皇宫大内之中最珍贵的宝物我也可以给你。”站在她 身旁的訾衡负手睨着那山下的一切,却是没头没脑地以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感觉到他轻微的动作,若萤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继续晃动着自己的双脚,有些无聊地问道:“訾衡哥哥,这是什么 树啊?”
“萤萤是真的忘了么?这是我们小时候常来的合欢树,你看那边树干上还有一道匕首划过的痕迹,那是你划的。”似乎回忆起了小时候那段开心的日子,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的笑容。
眼睛不觉微微睁大了些许,她看着他脸上那抹笑容,突然觉得他真心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论长相,说实话他比上官启印更加的俊逸,只是身上的气场实在是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他刚才说这树叫合欢树么?怎么听在自己耳朵里面就有那么些暧昧了呢。再不经意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那儿果然有那么一道匕首划过的痕迹。
“这棵树真的很大,要是可以在上面建一个木屋就好了!”她直觉地转移着话题,不料他脸上勾起的笑容让她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你小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那个时候师父对我要求很严格,我也还是经常陪着你偷偷地来这里想办法偷偷建一个小木屋。不过后来师父发现了,一掌就把我们还未建好的木屋拍成了碎片,那个时候你哭得好伤心……”
说起这个的时候,他不禁有些唏嘘。他常常在想,如果当初何昔没有拍碎这个木屋,估计他现在还是个什么都不精通的毛头小子。
因为在那个时候小小的他几乎将这个木屋看成了自己的避风港,用来逃避所有需要面对的东西。而在那还未建好的小木屋被一掌拍碎的同时,他也在心底里面知道自己将再也不会逃避也无法逃避了。
所以他没有理会伤心得抢过何昔腰上的匕首哭喊着“爹爹你怎么不把这棵树也毁了!”的小若萤,看着小小的她用匕首在树干上用力划着却无法毁掉这棵树,心下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刹那之间想通了什么。
侧头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的惆怅,她突然觉得自己没有找到的身体前主人的那部分记忆里面恐怕有太多这个男子曾有过的心酸。
作为这偌大的裂天教教主唯一的入室弟子,他肩上的担子是很重的。她猜想自己这便宜老爹要自己嫁与他的原因大概也是要将这裂天教传给他吧,毕竟自己身为一个女子是难以服众的。
她没有再问他有关于那之后的事情,她猜想大概从那一天开始,这个男子便再未想过要建一个木屋,而是按照着自己那便宜老爹的要求努力去学习很多的东西。
他的确是很努力地让自己日渐强大,却也越来越工于心计。
二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便回了总教,就只是与他这样相处这么一会儿,她已经觉得自己似乎算是了解了他一些了,也理解自己身体的前主人为何会那么地喜欢着他。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拥有着太多的共同回忆,只是这些与她是没有关系的。再理解,再因为听到他说起小时候时那种隐隐的心疼,也都改变不了她不喜欢他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