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民族自私虚妄到一定程度,将变得何其可怖,酿成何等深重灾难?
正思虑间,几声咳嗽低低传来,满头银发的康拉德教授手捧教科书,匆匆迈入教室走到讲台上。有顷,他一双灰蓝色眸子透过厚厚镜片,威严地扫视讲台下的同学:“田尻光也同学究竟有什么事,为何至今仍未返校?如今竟无故缺席我的课程,难道不想继续就读医学院了?”
室内数道包括雨薇在内所有学生的目光皆一齐瞥向教室里唯一的空座,片刻后,一名来自保加利亚的学生起身,声称舍友田尻光也已彻夜未归且从未与他取得联系,根本不知其身在何处。
康拉德教授勃然变色,胸部激烈起伏:“既然田尻光也同学如此忙碌,那他不必参加此次校方安排前往柏林大学的实习了!现在请点到名字的同学上前领取推荐表,临床医学系克里斯蒂娜-玛蒂尔德-舒泽——”
“是,先生!”身为康拉德教授首个推荐生,克里斯蒂娜在诸多学子羡慕的眼神中起身,大步奔向讲台。她将手中尚且湿润的表格【38】自豪地挥舞几下,笑得眉眼弯弯,先前的落寞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
“法医系平君-许——”话音刚落,坐在那名保加利亚留学生斜对面,身着天蓝色绣白梅旗袍的许平君却不急于应声,而是淡笑着起身,款步走向讲台,镇定自若地从康拉德教授手里拿到这份荣誉。
“法医?”雨薇微微蹙眉,想起昔日好友胡若彤,更由于未来大学课堂所授,大致知晓这被古代称为‘仵作’【39】的职业卑贱至极,只能由贱民或奴隶查验尸体。直至民国期间,社会各阶层对法医成见依然深重,即便男子也不愿担当。出身名门的许平君竟能选择如此学业,勇气着实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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