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很厉害的。”
骆希真道:“不必了,我相信还挨得起,而且我宁可被银钉击中,也不想被王子的靴尖踢中,那是包了钢的吧!”
阿不都拉笑道:“是的,这是我搏虎时的行头,我平常练武,那是以狮虎为对象,它们皮坚肉厚,只有带些道具才能击倒它们,练久了,就成了习惯了,骆先生,你也可以带些护身的防御装备的。”
骆希真道:“我不需要,中国功夫就是以气为主,气之所在,肢体如钢,那就是最好的防御装备。”
切磋的地方是一座方形的木台,四周拉了绳栏,像是拳击台一样,旁边设置了十几张的野餐桌,以供那些贵宾们入座,毕竟这是场一千万美金的战斗。
骆希真穿的是中国功夫装,腰中缠着布带,衣服很贴身舒适,具有保护作用而不影响动作。
两个人出场后,相互作揖,约克以英语宣布了一些比试时的忌条,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虽然他要求的也是点到为止,但是高手过招,手下立判生死,这一套形同虚设。
两个人开始交手了,骆希真先以游招试探,他要了解的是对方的功力,也就是要知道对方劲力发挥的程度。
阿不都拉出拳却虎虎生风,骆希真用掌心接了几拳,发现对方的劲力浑厚,底子相当扎实,只是他的出手太凶狠,落手处全是要害,足以致人死命。
几度交接,骆希真都是以灵巧的手法化开了对方的杀手,同时也还击了几招,打中在对方的胸背肩头等处。
那些地方都有皮甲护体,不会受伤,只是乒乒乓乓的声音很好听,也使那些买骆希真赢的人兴奋不已,高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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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骆希真却毫无喜色,他击中了对方几招,丝毫没造成对方的伤害,反而使自己打得更辛苦。
因为阿不都拉的拳头也好,脚尖也好,所攻的部位都是要命的地方,挨上一下不死也会重伤。
对方是个王子,贵族,可是他搏斗时,却像个不要命的无赖,拼上了性命,放开自己的安危于不顾,似乎一心只想跟对方同归于尽。
骆希真不住地绕着对方转动,化解对方的杀手,辛苦异常,幸好他的底子好,耐力足,会的武功也杂,才能应付那一连串的急攻。
激斗进行了十分钟,没有片刻的休息和冷场,使得旁观的人都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一千万的赌注虽不小,但是在这一批大富豪眼中却不算什么。
他们是为战斗的精釆而紧张,接连十分钟的搏战没有休息,这是世间少有的,难怪大家都把这十分钟看成一世纪那么久长。
决斗继续进行下去,攻搏更现激烈了,而且两个人也互相击中了对方的重要部位几次,显然地他们都很能挨。
当一方被击倒地时,约克立刻跳前,把他们隔开,然后开始计数读秒,当倒地的一方在十秒钟后,还是不能爬起来应战,就要算是失败。
在后来的五分钟内,骆希真被击倒过三次,但他也击倒对方两次,虽是多中了一下重击,但他每次都很快起来证明他的体能极佳,没有受到伤害。
倒是阿不都拉被击倒的两次,所挨的部位都不是要害,是骆希真以重手造成的,使他爬起来时略见迟缓。
两人之间的优劣已稍稍可见,阿不都拉是要稍逊一筹的,但那激起了他的斗志,使他像一头发了疯的猛虎般,攻势更形猛烈。
忽而,两个人又一次的面对面接触,骆希真屈指如钩,当面点了出去,手指触到阿不都拉的眼皮上,虽只轻轻的一碰,阿不都拉已经受不了了,怪叫一声,撩腿反踢而出,踢中了骆希真的腿侧,自己迅速退后跳开,定了一下神,使视力恢复了一下,看见骆希真用手扶着绳栏,似乎被那一脚踢得不轻,他心中一喜,跳上前再想攻击时,仲裁的约克大喝一声:
“住手,王子殿下,你已经输了。”
“我输了!我没有倒下,怎么能算输?”
“那是骆先生手下留情,他点中了你的眼睛……”
“不错,可是我即刻还了一腿,如果以受伤的程度看,他应该比我严重才对!”
骆希真手扶绳拦,额上汗如雨滴,显然在忍着极大的痛苦,约克却冷笑道:
“王子殿下,骆先生之所以会被你一脚踢伤,是因为他要把全身的劲力从手指上煞住移开,否则他挨得起你一脚的,你却很可能没命了,即使能活着,也将成为一个双目全盲的瞎子。”
他走上前,将骆希真的右手拿开。
骆希真的左手一直维持着钩形的姿势,扶住了绳柱上皮垫,等他的手拿开了,才看见皮垫上有两个洞,那正是他的手指插入后造成的。
约克道:
“骆先生的劲力本已集中在手指上,但是他不愿意伤及王子,所以才临时收起劲,也因为这原故,使他才挨了一脚,王子,你认不认输?”
看了那两个洞,阿不都拉的脸色变了,他知道骆希真的确是手下留情,否则那一戳足可将自己的双目戳穿。
更因为他凝劲未发,在挨上自己一脚时,毫无抗力,一直挡到皮垫时,才把劲力散发出去。
照西方的拳击规矩,自己可以上前继续攻击,对方一定非输不可。
但是阿不都拉毕竟是个练武的人,没有这么厚的脸皮。
他一步上前跪在骆希真的面前,吻着骆希真的脚,这是阿拉伯人最尊敬的敬礼。
四周的观众,知道搏斗已经结束了,阿不都拉的跪下就是认输的表示。
搏胜者立刻围住了骆希真,想把他抬起来,可是约克立刻阻止了他们,只有他知道骆希真此刻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及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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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希真所受的伤,的确不仅仅是痛苦两个字能形容的,他被扶进休息室时,只有金天妮和约克跟进去,还有就是他的几名师弟。
他们解下他腰间的布带,发现裹了七八层的厚布都穿透了一个洞,他的腰上也有一块淤青。
那正是肾脏的所在,也是人体的要害之一,很少有人能挨上如此重击后,还能活着的。
但骆希真也不是侥幸,他凭的是自己的真本事,硬是运用气功来挨了这一下。
他的师弟,立刻用活络的油膏替他擦上了,轻轻地按摩着。
约克则拿着那条缠腰的布带,把破洞上的一些布层取下来,那是经阿里的脚尖踢出来的,一面咋着舌头道:
“碎帛如粉,这家伙的功力真深。这一脚若是直接踢在肌肤上,怕不会将腰部踢穿,骆先生,你能硬抗下来,实在是了不起,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你去作一次超音波检查。看看肾脏是否受了损伤,照他所施的劲力看,恐怕是很难不造成内伤的。”
骆希真摇摇头道:“不必了,我有把握,所受的只是皮肉之伤。”
“骆先生,作一次检查对你有益无害,这种事情可耽误不得,如果肾脏受了震裂,就必须立刻动手术的!”
骆希真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是真的有把握,我的伤就是皮肉上的那一点,阿里(拳王?)练的是外功,他的劲是阳刚之类,运气能挡过了就没事,我幸亏让他踢在腰上,有腰带挡了一下,否则倒真的不太吃得消,他的脚尖包了钢,那等于是拿大钢炮狠狠地敲了一下。”
金天妮道:“是啊,他的靴头是尖的,不能算是钢锤,说是钢枪还差不多,幸亏是踢在有保护的地方,要是落在别的部位,那还得了。”
约克笑道:“大小姐,阿里在先前不知攻出多少腿了,骆先生都能巧妙地闪开了,如果没有相当把握,他怎会让这个部位被他踢中的。”
金天妮一怔道:“这么说,你是故意挨这一脚的?”
骆希真道:“倒也不是故意,能够避免,我还是想设法避免的,我只是在无可避免下,选择地挨上这一脚。”
“这是怎么说呢?”
“阿里实在是个好手,我的技艺跟他差不多,只有打斗的经验比他丰富一点,为了争取那一招先手……”
金天妮立刻道:“骆,你那一招明明可以胜过他的,为什么要让他?”
“我没有让他,约克不是作了仲裁,他也心甘情愿地认了输。”
“可是你却拼了自己受伤而放过了他。”
“我们只是切磋,讲究点到为止,我那两指若不是加以控制,他不仅是失明而已,还可能送命的。”
约克道:“不错,我事后也试了一下那皮革的轫度,想要以手指穿刺它,势必要五百公斤的推力,那也足够把人的头骨刺穿了。”
“那也没什么呀,你们事先已经签置了文件,声明万一有所死伤,也都与对方无涉的。”
“那只是文件上如此签署,防止失手而已,能够不伤人,还是不伤人的好。”
“你对他客气,他却对你不客气,看看他这一腿,分明是想要你的命。”
“他练的是外门功夫,出手难以控制,也很难收得住,这倒不能怪他。”
“人家要你的命,你还帮他说话。我真不懂你这个人是什么变的。”
说完她气冲冲地扭头走了。
骆希真笑笑道:“这位姑奶奶像对我没杀死阿里,感到很生气。”
约克也笑道:“恐怕是有一点,因为阿里是跟地最不合作的一个,也是最有可能把她给挤掉的一个。”
“杀死了阿里也没有用呀,他只是阿拉伯集团的代表,死了一个,另有一个会起来递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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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尽然,阿里的弟弟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那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对大小姐十分倾倒,如果巴里王子接替了他哥哥,我们的金大小姐就可以大权一把抓了。”
“假如是如此的话。要安排一个人死亡太容易了。”
“没有那么容易的,如果阿里王子死于意外,他们那个集团一定会尽全力追究原因缉凶,被人查了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只有让他死于自然,才不会引起争论。”
“死在决斗场上不算意外吗?”
“不算,阿拉伯人好战尚武,死于公平的决斗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倒不会引起争议。”
“那也可以安排呀,天妮可以聘一些好手来跟阿里决斗,然后再杀死他呀。”
“没这么容易,阿里这人也不轻易邀斗的,不是真正够身份的武术家,他没有一斗的兴趣,而且你也能了解,在决斗场中要杀死阿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骆希真笑了一下道:
“我明白了,我跟阿里的这场决斗,恐怕还是大小姐有心安排的,想借我的手除去他的,难怪她刚才要如此生气了。”
“大概是的,骆先生,跟着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做事,太没有意思了,你为何不考虑离开她呢?”
骆希真轻轻一叹道:
“约克,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若离开了,研究所的安全主任也不会由你来担任的,天妮对你的身份也了如指掌,她不可能那一个国家控制的。”
“但我们有办法安排,设法孤立她……”
骆希真道:
“约克,别太迷信你的国家了,在世界的形象中,你们已经不再居于领导地位了,由于你们政客的离信背义,你们cia一些强加干涉别国内政的措施,大家都很讨厌你们了,我在这儿干一天,还可以维持你在这儿占一角,我今天离开,明天就有人踢走你。”
约克也不禁默然,他自然知道骆希真说的是实话,由于政府的反反覆覆,在几件事情上背弃道义的事实,世人感觉上,美国已不再是一个可信赖的盟友。
遗憾的是他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幕僚,无法改变五角大厦中的决策者,重新塑造起世界领导者的形象。
骆希真经过一阵按摩和休息后,几乎已完全复元了,他换好了衣服,来到夜总会中,那儿已开始舞会,金天妮穿了一套很性感的晚礼服,跟阿里王子在池中婆姿起舞,舞曲是一支探戈。
那是一种十分典雅而又需要高度技术性的交际舞,阿里对这种舞步显然还不太娴熟,跳得很生硬,但他们显然又是很受瞩目的一对,别人都停了下来,让出了空间给他们去表演,那使阿里更窘迫了。
骆希真在一个间奏时,很礼貌的上去,拍拍阿里的肩膀,示意要取代他。
这在一般说来,是不太礼貌的举动,尤其是对阿里王子这样的贵宾。
但骆希真在击技中胜过了他,足够资格这样做的。
而阿里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朝骆希真一鞠躬,把金天妮交给了他。
骆希真的舞技是第一流的,他跟金天妮也不是第一次搭挡,两个人第一次共舞时,就因为十分和谐而把感情拉近了一步。
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互熟悉后,他们的默契更好了。
乐队奏到第二支曲子时,本来已经有人进场共舞了,但不过才跳了几个音节,就自动地退了下去,改成为欣赏者了。
舞池中仍然只剩了一对,不过先前对阿里和金天妮,是为了礼貌,现在则是出自内心的激赏。
这两个人跳得太好了,太完美了,他们已经超越了职业水准,所以当一曲舞罢,他们翩然归座时,四周才向起了如雷的掌声。
阿里亲自端了一杯酒过来,祝贺道:“二位跳得太好了,敝人深致敬意。”
金天妮看了他一眼笑道:“那我们就太荣幸了,王子是很少夸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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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笑着道:“很少夸奖而不是从不夸奖,我这个人只是眼光高,却不是骄傲,对于真正完美的事物,我还是会衷心致敬的,只是我从不作虚伪的客套而已。”
金天妮哦了一声,阿里又道:
“天妮,想我说句不客气的批评,你的舞技只是好而已,却算不上是高明,因为我先前邀你共舞过,真正高明的骆先生,他带领得太好了,真像是探戈的精灵,一步一动,都渗透了探戈的灵魂。”
这个人实在会说话,而且懂得如何赞美别人,金天妮似乎不愿意跟他多谈话,站了起来道:
“既然你如此欣赏骆先生,想必希望跟他能多谈一下,我要招呼别的客人去,你们谈吧!”
阿里笑道:“天妮,你最可爱的地方就是善于掌握别人心中所想的事,我的确是很希望和骆希真作一番长谈。”
金天妮笑道:“我只是暂时把他借给你,可不是把他让给你,你可别试图从我手里挖人,我不会放手的。”
阿里只尴尬的一笑,金天妮已经像燕子般的飘走了。
阿里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道:
“魔女,魔女!在她面前,我永远无法掩藏心事,她的眼睛比x光还厉害。”
骆希真道:“王子似乎很欣赏她?”
阿里叹道:“岂止是欣赏,我还向她求过婚呢!”
骆希真哦了一声,的确感到很惊奇。
阿里又叹了一口气:“我心里有那个意思,还没有开口,她却已经先开了口,问我是不是打算向她求婚。是不是想利用婚姻为手段,合并她的金氏企业。”
“王子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还能怎么回答,因为我心中的确是那个打算,如果我的国家资产再加上金氏企业,我们可以掌握世界十分之一的财富,所以我老实地承认了。”
“她又是如何回答呢?”
“她对我大笑了一阵,然后对我说,‘这是我一生中听过最好听的笑话。’而丢下我走了。”
“这……未免太过份了!”
“这倒不怪她,事后我详细地调查了一下金氏企业的财产以及她所握有的股份,我也认为自己是在做一个可笑的美梦,她所掌握的财富比我多出五倍,而我却要她把一切都交给我……”
骆希真一时萨不懂他的话。
阿里又解释道:
“我国的法律,女人是没有财产权的,她们婚后,一切都将属于她的丈夫,我向她求婚,等于是在乞讨五分之一的世界,我的确是在说笑话。”
骆希真仍然不知道如何接口,甚至于也无法问问题。
骆希真只是从另一个角度上转移问题道:“她真有那么多的财富吗?”
“绝对不假,我聘了世界上最好的私家侦探,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调查到她手头所拥有的钻石与黄金,几乎是世界总贮量的五分之一,她用二十个化名,存在世界二十家最大的银行保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