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遗弃了我们母女,心中感到很不安。”
“他不像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为什么会遗弃你们呢?”
“这不能怪他,是思想上的差异,他很爱我母亲,但母亲却是饭田组的要员,父亲痛恨黑社会,要求母亲脱离,母亲却一直不肯答应。”
“脱离黑社会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的,母亲在饭田组是世袭的地位,她又没有兄弟,手下有一批人跟着她,这是责任,母亲若是脱离了,手下的人就无所归依,她对他们有道义上的责任,父亲却不谅解,就此一去不回,四年前他来找到我,原是想帮助我擢拔出黑社会的,得知我加入了国际警探,他十分欣慰,所以才全力地支持我。”
骆希真叹了口气:“现在你还在饭田组吗?”
“以后大概不可能了,母亲死后,她的手下也星散了,我留在饭田组,只是工作上的掩护,现在我承受了一大笔遗产,自然没理由再回去作银座女郎了,所以我以后的工作,恐怕要重作安排了。”
“说到遗产,你又多了一笔大财产,这两百万美金是完全免税的,也没有列入遗产项目,却是完全属于你的。”
“是的,我正为这笔钱发愁呢,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花掉他呢,你帮我出个主意吧。”
骆希真还没有说出他的主意,电话铃就响了,千代美子接了电话,脸色很沉重,半晌后她放下电话道:“我们的努力白费了,警车在途中爆炸,起火燃烧,车中的四名同事都没逃出来,一起葬身火海,文件也废了。”
□□□□□□□□这个消息实在太惊人了,谁也没想到这批歹徒居然猖獗如此,他们无法无天,也神通广大,居然敢拦截警车,杀死警探,也由此可知,他们是有内线的,所以才能预知警方的行动,设立对策。
千代美子尤其沮丧,她辛辛苦苦,几度历险,却想不到发生了这种事,使她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骆希真安慰她道:“你不是每一页都看过了吗?应该还记得一些的。”
“记得一些名单有什么用的,有些是早在我们的黑名单上的,重要的是证据,文件上有很多地址,那是他们大盘商贮放军火和毒品的仓库,扫荡那些地方,搜集到他们犯罪的证据,才能入之以罪。”
骆希真叹了口气道:“早知道该留下个副本的,书房里有影印机,拷贝一份留下来就好了。”
千代美子道:“这是秘密的资料,规定上是不准留副本的,否则机密外泄,让对方知道了,秘密就失去价值了。”
“对方知道文件的内容吗?”
“相信也不知道,否则他们只要通知所有的人,把货品转移地方就行了,不需要火焚警车,杀死探员了,这是万不得已的手段,他们也明白,这对警方而言,是一项很大的挑战,必然会引起警方大规模的报复行动。”
“你连一个地址也记不起来了?”
“我只大概地看了一下,那里记得这么多,你在旁边也看过那些文件,你能记得住吗?”
骆希真的确记不住,他只大致的看了一眼,没留下任何的印象,倒是那个管电视的小王过来,轻扯了一下骆希真的衣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阵诂,骆希真点点头道:“好!你去准备一下,我们试试看。”
小王答应着去了,骆希真对千代美子低声道:“我们到你的房间去。”
千代美子道:“骆,我的同事们现在正全力侦查板山本义的下落,要捉到他为死去的同仁复仇,我也要参加侦查去。”
“你们有线索吗?”
“撞及警车的是一辆海湾公司的运油车,司机已经逃匿无踪,他们正在着手侦查的。”
“你们是白费力气了,查不到结果的。”
“运油车不是普通的车辆,很容易查到的。”
“这个我知道,可是那个司机不会是歹徒,那辆车子不是抢来的,就是偷来的。”
“我们也想到有此可能,但总是一条线索,不能放弃呀!我的同事要我去帮忙侦查,因为我认得板山本义。”
“认得他的人很多,金鹰酒吧的人全认得他,警署很客易找到他的照片,用不到你去的。”
千代美子道:“但他使我功亏一篑,我也发誓要找到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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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工作交给你的同事们去做吧!你不是学侦查的,做起来并不内行!还是做你的本行工作好。”
“目前这个时候,我不知道做什么好。”
“那就跟我到你的房间去。”
“骆!我很喜欢你,但这个时候,我提不起享乐的心情,请你原谅我。”
“你想到那里去了!我也没发花痴,这个时候来邀你去zuo爱,我们是去找补救的方法。”
“我的房间里可没有任何的文件,那虽是父亲的卧房,可是我都检查过了,他也没留下任何副本。”
“我知道,但是你房间里有一架录影机。”
“我也知道,还有不少成|人录影带,我父亲是个老光棍,闲时欣赏一下那种节目也是很正常的事,我们不是也要去看那种节目吧!”
“我们是去看录影带,但不是欣赏那种节目。”
“那要去看什么?”
“我们自己的节目。”
千代美子被弄得莫明其妙,但还是被他拖着去了,来到她的卧房,而对着卧床有一架二十时的电视机,他打开了电视,不断地调换频道,终于停留在一个画面上,那是他们刚才在水底的镜头。
千代美子叫道:“这不是我们吗?”
骆希真道:“是的,小王是搞电子的,他看见那些开麦拉上附有录影装置,为了试验机器,他就把我们的过程都录了下来。”
“那些文件……”
“你在看文件的时候,他把镜头拉近了,拍摄了一些特写记录,他只是试验机器的性能,却留下了记录,现在只希望那部机器的性能好一点,把一切都记录下来。”
千代美子十分兴奋,慢慢地看下去,终于到了他们取出文件后的地方了。
录影的效果很佳,把每一张文件都放得很大,十分清楚,甚至于此文件的本身还要清晰,一份都不缺。千代美子忍不住抱住了骆希真直跳,重重地吻着他,喃喃地道:“骆,你的朋友真了不起。”
骆希真笑道:“小王是个搞电子的,看见了一架性能奇佳的机器,总忍不住要试验一下,也幸亏有他这一手,我们才能留下一份记录。”
“太好了!这实在太好了!我要好好地谢谢小王。”
“那你不如把这全套的器材送给他,那比什么都好。”
“没问题,全部都送给他,反正这屋子里以后也用不着什么秘密了,叫他全搬去好了。”
“你舍得吗?那要值好几万美金呢?”
“值得的,有了这份记录,使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也使我父亲的牺牲有了价值,我认为此什么都值得。”
“人家说日本人是很小气的民族,这句话有待修正,你是个很大方的人。”
“我有一半的血统是中国人,大方是我属于中国的那一部份。”
“你也承认日本人小气吗?”
“我也不认为日本人小气,他们很舍得花钱,只不过他们不浪费,花一个钱,一定要取回一个钱的代价!现在世界各地都认为最肯花钱的游客就是日本人。”
骆希真一叹道:“我也有同感,日本人懂得花钱,该花费的地方,他们绝不吝惜,中国人却是乱花钱,中国游客到了外国,只会乱买东西,有用的买,没用的也买,每个中国游客在回程时,都是大包小筐的带了一大堆,大部份都是不合实用的,或是送人的礼物。”
“这也不算是坏事,他们是满足一种心理,向亲友们炫示一下我出国去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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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于中国人的心理倒是研究得很透澈。”
“不是我研究的,是日本商人研究出来的,他们摸准了这种心理,才可以赚中国人的钱。”
骆希真道:“别去管中国人的心理了,目前我们该研究的是歹徒的心理,这份记录是唯一的资料了,可不能再出意外,我们该商量一下,如何才能把这份资料送到总部去,完成你的任务。”
“我再通知他们,叫他们来拿,这一次他们会特别谨慎了,一定不会再出问题。”
“美子,我相信你的同事们都是志节高超的,但是无可否认,你们的机构在某一个细节上,必然有了问题,否则警方的行动,时间,路线都是保密的,不可能被歹徒掌握住,但他们却准备了一辆运油车来拦截,必定是预知了你们的全部作业程序,才得以从容布置。”
千代美子不禁默然,骆希真道:“目前没人知道我们留下了录影记录,只有我们和小王三个人知道,他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听说警车出了问题后,偷偷地告诉我这件事,因此他是不会泄漏出去的,我看还是我们两个人把它送出去的好。”
“我们两个人?谁也不通知?”
“是的!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而且我们不能太急,你在这儿把事情处埋一下,然后要求回国,我送你同行,顺便在日本观光一番,这样子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千代美子道:“方法非常好,但不是绝对安全,现在赤鲸组的人已恨我入骨,不为了文件,也会对付我。”
“是的,但不会集中全力来对付你,何况你还可以要求一点保护,别提文件的事,只说是你个人需要保护,这样就更为安全了,我们是必须冒点险的。”
“我是必须要冒险的,这是我的工作,但你却大可不必,这与你没有关系了。”
“怎么没关系,从开始我就参与这件事,板山本义在这儿的分站可以说是垮在我手里的,他如存心报复的话,一定不会放过我。”
“你放心好了,真正庞大的黑社会组织是不会报复的,他们只为利而拼命。”
“那他们知道文件已毁,也不必对付你了。”
“我不同,事关他们的颜面,即使文件毁了,他们在对手中丧师辱名,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要杀了我,才能够扳回面子。组合在黑道中才站得住脚。”
“我的情形不也是一样吗?”
“不一样,你是在香港,赤鲸组在香港只是办事情,不是占地盘打天下,他们不须要在这儿跟人争强斗气,但是在日本就不同了,他们的根在日本,在那儿可坍不起台。”
“那你回到日本不还是很危险吗?”
“是的,但是他们还得有些考虑,我有国际警探为后盾,还有饭田组的支持,动我不是很容易的事,等我把资料送出去,对赤鲸组来一次大扫荡,只要为头的人全部落网,爪牙星散,就无力找我的麻烦了。”
“既然这样,我更该帮助你了,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友情,我也不能半途而废,中国有句话说是送佛上西天,帮忙就要帮到底。”
千代美子万分感动地道:“骆!我实在非常需要你帮助,只是不忍心拖你冒险。”
“美子,以我们的交情,说这些就太生份了,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为了万全起见,我认为最好叫小王再秘密地制作两份拷贝,不管有多大的牺牲和代价,我认为都应该做好这件事,即使我们都遭遇到意外,我也需要安排把那份资料送出去。”
千代美子只有紧紧地抱住他,热泪盈眶,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王是个很熟练的电子技术人员,因为要用的资料只是短短的一段录影带,他把那一部份截取了下来,卷成一小卷,放在一个小首饰盒中。然后又制作了三份拷贝,分别地保管在几个可靠的地方。
然后,他们把赴日本的行程计划交给李志强去安排,这位名私家侦探是搞这一行的权威,他了解到此行的重要性后,确实花了一番脑筋来安排他们的行程。
他们订了三家航空公司的票,也预约了三家公司的班机和座位,却悄悄地参加了一个旅行团,搭在一大批的游客中登上第四家航空公司的飞机直航东京。
这番细心的安排并没有虚掷,对方的确是神通广大的,每次都有两名汉子等候在出境的地方,第一次班机起飞时,这两人已经受到了注意。他们很早就来到了出境口,等候在那儿,直到飞机起飞,他们才离开,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又守候在第二家航空公司的柜台,严密地注视者每一个去报到的旅客。
凡是骆希真和千代美子登记的班机,起飞前都可以看到这两个人,这就不难明白他们的目的了。
因此在第三次的班机扑空后,那两个汉子显得颇为困惑,正想去打电话连络时,电话机已经有人在占用,他们只有在后面等着,打电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子,挟了个大皮包,她打完一个电话,又打第二个电话,但是拨了几次,对方都是占着线,她还是不死心,仍在继续地拨,那个汉子很不耐烦,推推她的手臂道:“小姐,能不能请你等一下,我们有个很重要的电话要打。”
这一推,那个小姐的皮包就掉了下来,这位小姐立刻大声叫了起来:“抢劫,抢劫,有人抢我的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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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汉子也慌了道:“你别胡说八道,你的皮包明明是自己掉下去的。”
可是旁边已经上来了几个壮汉,他们都是国际警探的探员,纷纷都掏出了枪,比着那两名汉子,有人上前架住了他们的胳臂,把他们推向墙壁站好,开始搜身。
在两个人的身上都搜出了武器,是带着消音器的手枪,而且还有骆希真和千代美子的照片,显而易见,他们是来狙击的枪手。
两个人立刻被带走了,机场中引起的一阵马蚤动也很伏地平静下来,骆希真和千代美子这时正好挤在一大堆的旅客中登上了飞机,相信对方来不及作第二次的布置了。
在前三次班机,千代美子都曾打了电报,通知东京方面派人来接,但都扑了空,查询旅客名单中,也不见他们的名字,航空公司说他们预约了座次,但是没有报到。
千代美子在电报中也说明了她由于一再受狙击,所以才预定了三次班机,不一定乘那一次到达,所以接的人虽然扑了空,却没有怨言。
骆希真和千代美子到了东京,也没有向谁连络,他们跟着旅行团一起住进了新宿的一家旅馆,完全是以游客的姿态出现的,千代美子是李志强透过关系,买的一本假获照,用的是由美代的化名。所以他们一直没受人注意。
第二天,他们也没有作任何的活动,跟着大家一起去参观了新建的狄斯耐乐园,玩得很开心。
到了晚上,大家都回来休息时,两个人才出来,像是要逛街的样子,坐上了一辆计程车,司机朝千代美子笑了笑,他们是认识的。
车子一直开到东京国际警探总监井上村夫的私人公馆,井上在家中等着他们,而且还另外有两位高级干员。
把他们接进去之后,井上先向骆希真道谢,感谢他种种的协助,然后才安慰千代道:“美子,这一次的文件虽然没有取到,但你的任务却是完全成功的,文件被毁,只是香港方面人员的疏忽。”
千代美子道:“也不能算是他们的疏忽,他们已经很慎重了,一辆装甲车,四名干练人员,只是没想到歹徒们敢如此大胆而已。”
井上摇头叹道:“应该想到的,赤鲸组既是如此庞大的一个犯罪组合,而这批文件对他们的关系又是如此重大,他们一定不惜任何手段来破坏的,这也要怪我的疏忽,没有把赤鲸组的实力告诉他们,其实那四名干员都是东京派去的,他们对赤鲸组已十分了解,应该作更安全的防范措施的。”
千代美子道:“长官,这也不能怪他们疏忽,事实上劫夺一辆运油车,用来与警车相撞起火,并不须要太多的人手,只是歹徒们的智慧太高而已。”
井上伤感地叹息道:“我们损失了四名优秀的同仁,现在怪谁都太迟了,只希望你能把看过的文件内容,记忆起一部份,使我们多少有点收获,美子,你记得多少。”
千代美子道:“文件上都是些人名,大部份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重要的是那些地名,数字和记录,我只匆匆看过一遍,实在无法记清楚。”
几个人都现出了失望的神色,千代美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