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叹了口气,在心里飞快的算了下本钱,登时疼的快要呕出血来。
光是过去一个时辰她作废了的这些,少说也有六七两银子,若是换成油胭脂,怕不能换回二十两银子纯利来!一出一进,何苦来哉!
罢了罢了,不敢算不敢算,心口疼。
好歹被银子刺也确实好了很多。
也是,哪里能一蹴而就呢?之前自己也的确太顺利了些,几乎没遇到一点儿阻碍,难免养的心也大了,如今正好冷静一回。左右那些油胭脂、手脂之类的卖的很好,再多卖几回,没准儿就真的能在这沂源府安个家呢!
比起曾经为了三二两银子没日没夜熬着的日子,如今这点波折又算什么呢?
“对了,”想明白之后,胭脂也就不着急了,安安稳稳的坐下吃茶,又打发莲花去外头买了一包红豆糕,一碟咸香牛舌饼,“大哥出门去了,这事你知道么?”
“知道,”卢娇点点头,掐了个牛舌饼吃,“临走前特意嘱咐我多多看顾你,还叫我带你去做衣裳呢!”
胭脂的脸莫名其妙的就有点红,“如今你也学着他们那样胡说了。大哥日理万机的,如何管的着许多小事?”
“这你可真冤枉我了,也冤枉了大当家!”卢娇三口两口将牛舌饼塞到嘴里,又胡乱抹了抹嘴角的点心渣子,指天誓日的说:“不然我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当然,赵恒临走时嘱咐的事不止这一件,不过其他的暂时不必说也就是了。
胭脂自知说不过她,也就住了嘴,只是这衣裳,也确实该做起来了。
先前她只知道沂源府冬季酷寒,却没想到这样冷!本以为来时的十一月就够冷了,没想到这腊月竟又冷了一层!听说一直到来年三月也都是这个样子,且有的熬呢,如今她手里就只两套棉衣,哪里熬的过去呢?
“也好,咱们就去做衣裳,虎子衣裳不多,又正长身子,”胭脂想了想,又指着莲花笑道:“这丫头也该添两件了。”
莲花没想到竟然还有自己的,顿时又惊又喜又惶恐,连连摆手,“我有的穿,哪里就要姑娘破费了?”
来这里之后,自己不仅吃得饱住的暖,每月还有三百钱可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哪里还能要衣裳!
“这个你说了不算,只管听我的就是。”胭脂笑道。
她也是个爽利性子,如今既然决定了也不拖拉,将之前卢娇给的白狐皮和五块绸缎都细细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