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下雨有点闷,我在这边呆会,等下去找你们。”
“好啊。”杨思琪转身走,脸上满是失望之色。过了十二年,他还是那个温柔得近似软弱的男生。这么多年,仍被他妈只手遮天地覆盖着。
而凌彦齐的心口何止是闷。那个在他的少年时光里,像夏日光辉透过树梢,明亮聪慧的女生,今时今日是彻底消失了。
到这夜幕徐徐降下,城市的最西端,司芃回到宿舍打包行李,房租就给到这个月底,押金已要了回来。整理衣物时,她看冬天的衣服鞋帽确实是旧,索性全不要了。一旦开始断舍离,清理出的东西比要带走的多许多。拿大塑胶袋装了两个袋子,全扔楼下垃圾桶。
阿莉站在阳台,看她甩得这么任性,和她说:“不需这么扔啊,要不你放我这边,等你安顿好,再拿过去。”
都已经站到垃圾桶边上,才说这话,不有点迟了吗?司芃耸肩:“算了,我懒得拎。”
忙完之后,她不想吃饭也不想洗澡,身上那件t恤本被雨水淋得潮乎乎的,雨停后又被体温焐干不少,于是干脆合衣睡觉。第二天醒来,只剩最后一桩事情没做。
咖啡店里,能卖的东西全都搬走,剩下那些没人要的椅凳柜子,瓶瓶罐罐,她下午在街边随手招一个回收旧货的,让他去店里清走。她以为多少能卖个百块,那中年男人死活只肯给两百块。
两百就两百。司芃一挥手,拉吧。
又是毛毛小雨,下得人心里烦。此时店里只剩一张从员工休息室搬出来的破旧椅子,司芃瘫坐在上面,上半身靠着椅背,椅背不够长,头只能悬空向后仰着,长腿则搭在吧台上。
她点了烟。她越发地控制不住烟瘾。
东西太多,中年男人的厢式小货车放不下,又叫同乡开一辆电动三轮车来。两人进来,那同乡看见司芃一个女人坐得如此放肆,多瞄两眼。
司芃不以为意地吐出烟雾,头稍微一偏:“看什么,搬东西去。”
她又不凶,可那男人好似怕她,急忙抬着桌子出去。她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看他们一趟趟地进来出去。
窗外,是灰蒙蒙不见阳光的天。雨下得这么勤,雨季要来了吧。
她闭上眼想睡会。睡不着,只想到凌彦齐。想到他终会娶妻生子,过这人世间最幸福美满的生活。多年后人海中偶遇,也不过把抱着的孩子放到妻子手上,朝她温柔地一笑:“你还好吧。”他还记着她,也仅就是记着了。那些和她在一起的荒唐刺投意合的伴侣,多年相濡以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