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31.chapter31(2/2)

我不想吃。”

    阮玲香终于说话了,池中月就试着推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着。

    “不想吃啊?那叫秦叔炖一只乌□□,这个是你喜欢的。”

    “我不想吃——”阮玲香在房间里说,“是不想和你们吃。”

    池中月的手僵在门把手上,半秒后,她转身走了。

    “爱吃不吃。”

    *

    刘老三不知道池荣贵留任清野吃饭了,还在等着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也没个人跟他说话。

    池中月经过客厅,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长腿一伸,搭在茶几上。

    刘老三吓了一跳。

    池中月说:“等里面那个?”

    刘老三见是池中月主动来跟他说话,顿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是啊,阿野原本是跟着周跛子干的,贵爷看上了,跛子当然就割爱送给贵爷了。”

    池中月说:“周跛子是怎么留他在身边的?”

    刘老三说:“阿野那时候才二十二三吧,在夜场里上班,跟人打架,哎哟那叫一个能打,被跛子看上了,就带回去跟着做事。你别看阿野年轻,做事从来不让跛子哥失望,上回带一批货出去,遇到十几个jǐng chá追击都逃脱了。”

    池中月也不说话,就低着头笑。

    笑得刘老三发怵,“怎么,你不信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周跛子。”

    “我信。”池中月说,“他多少岁了?”

    刘老三想了想,“二十八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池中月问:“成家了吗?”

    刘老三说:“成什么家啊,干我们这行的,哪儿敢轻易成家。”

    池中月又问:“那他有女人吗?”

    刘老三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平时又不趴人家床底下,嘿嘿嘿,不过你看阿野长那样,能缺女人吗?”

    刘老三自以为和池中月套上了近乎,说话越来越没边儿,但看到池中月的脸色慢慢不好看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怎么,你看上阿野了?”

    池中月抬起头,说:“怎么?不行?”

    刘老三哪儿敢说不行,“当然行!不过阿野哪儿配得上您啊,他就是一野小子。”

    池中月蹬开腿边的垃圾桶,走了。

    *

    到了饭点,池中月下楼走到饭厅,却发现只有池荣贵一个人坐着。

    “刚才那人呢?”池中月问。

    池荣贵握着一串佛珠,慢吞吞地把玩,见池中月下来了,就把佛珠放到了一边儿去。

    “走了。”

    “走了?”池中月问,“不是留他吃饭吗?”

    池荣贵哼笑一声,“年轻人脾气大,回家了。”

    池荣贵虽然这么说着,却没有一丝责怪任清野的意思。

    *

    饭桌上,池荣贵给池中月掰了一大个兔子腿,烤得油滋滋的。

    “你妈呢?不来吃饭?”

    池中月拿了一把小刀子出来,把兔子肉一片片儿割下来,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

    “没来。”

    池荣贵拿了一个碗,把另一个兔子腿放进去,“我给你妈送过去。”

    池中月吃着肉,看着池荣贵端着碗上楼。

    五分钟后,他下来了。

    “没给你开门?”池中月问,语气里隐隐约约有嘲笑的意思。

    池荣贵也不恼,反正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阮玲香冷冰冰的样子,“不吃算了,月月你全吃了。”

    池中月又拿出刀子割肉,漫不经心地问:“今天那人,你准备安排在哪儿?”

    池荣贵说:“不急,小伙子年轻,先看看……眼下还有其他事。”

    “什么事儿?”

    “赵伟的事情还没有完。”

    池中月不经意地看了池荣贵一眼,见他切着兔子肉,一脸平静。

    池中月坐到沙发上,说:“受了点伤。”

    阮玲香不再说话了,专心地看着电视。

    她看的是一个本地电shì pín道,收视不高,除了放本地新闻就是放一些老掉牙的电视剧。前两天刚放完了《神雕侠侣》,这几天开始放《射雕英雄传》了。

    池中月瞄了一眼,说:“你翻来覆去看好几遍了,不腻吗?”

    阮玲香淡淡地说:“看不腻。”

    池中月发现,这个台刚播到《射雕英雄传》开头那几集。

    每次看到这里,阮玲香的表现总是特别奇怪。

    她时而蹙眉,时而展颜,情绪完全被电视里的情节带动,仿佛自己就是剧中人物一般。

    剧情演到杨康被完颜洪烈抚养chéng rén,阮玲香就一个劲儿地碎碎念:“认贼作父啊……认贼作父啊……”

    池中月刚拿起桌上的点心,听到她这么念叨,顿时没了胃口,丢下点心一步步往自己房间跳。

    电视里的剧情早就跳到了郭靖和在蒙古的片段,阮玲香还在重复着念叨。

    她看着池中月的背景,情绪如同锅炉里八十度的水,温度一下子就闷声涨里起来。她双手原本平静地放在腿中央,不知什么时候也慢慢挪到了膝盖上,紧紧揪着裤子,声音微弱却又饱含着最激烈地情绪,“认贼作父……认贼作父……”

    池中月关shàng mén的那一刹那,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停地拢住指尖,放开,拢住,又放开,想握住那早已消失的属于任清野的触感。

    她想,就算没有五年前的那一次相遇,她还是会对任清野一见钟情。

    *

    一连大半个月,池中月没出过门,在家里养伤,池荣贵也没有回来过,似乎一直在忙什么。她打diàn huà问过一次,池荣贵只说回家了再细说,然后就没下文了。

    期间,蓝釉也打过diàn huà来,她说:“月月,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了?”

    窗外明月高照,虫鸣起伏,池中月说:“大晚上的,你能看到什么?”

    蓝釉说:“我看到他带一个人男人回家过夜。”

    池中月说:“带男人回家过夜有什么稀奇的?”